边城那边,陈如峻已发了公文,要他们细心备报这几年的粮草,看有无不对。因是路途悠远,尚未收到现在戍守边城的右将军的答复。
指导江山、激扬笔墨,凭着年青人的活力与锐气,去做一番利国利民的大事,朝堂里最需求如许一股新奇的血液来动员起勃勃朝气。
两位阁老却有些心照不宣,能从湖广两地动手,边城约莫也会被对方巧立了项目。
若不是崇明帝几次提起户部银钱去处不对,两人还未往这上面留意。现在看来,钱唯真约莫便是这些年张冠李戴,打着下拨军饷等各种百般的名义动用国库存银,却又经常暗里截留。
因怕军心摆荡,老将军瞒下了此事,在奏折中细细写明,全权交由内阁全权措置。他只在奏折最后写道:“湖广两地尚且如此,恳请陛下详查其他几处大营的军饷,未知边城将士戍守在外,夏衣冬粮是否充沛?”
至于截留的这部分银钱,钱唯真也替它们找到了好去处。
单看一封奏折,便能够想见老将军要跳脚骂娘的急性子。许三年倒是粗中有细,一旦发觉有异,便细查了这些年的军饷。发觉不过五六年的工夫,户部有人用这类体例剥削粮草,从最后的三五万担,到现在的十余万担,的确有恃无恐。
崇明帝眼望下头两位重臣,问道:“不知两位阁老可有甚么好的体例?”
钱唯真老奸大奸,昔年崇明帝在他部下任职,只是查觉银钱流向不对,却寻不出他的马脚。何况现在,君在明他在暗,钱唯真天然更添了谨慎。
单凭一群处所官,没法抱茧成团,必然要有身居高位的大臣挑头才气托起。
越是这般名头太大的人身上,更加没有人细查。任谁也想不到,有人敢从苏睿、许三年如许的建国功臣手里虎口夺粮,直接剥削他们的粮草。
就着崇明帝的话,想起鬼鬼祟祟两次进入一味凉茶馆的刘本,夏钰之大胆进言:“不独是钱尚书,另有那都察院御史刘本,也是江阴本地人,与那江阴的太守本是连襟,他有些行动不当,臣尚在查实。”
崇明帝脑筋转得缓慢,以手叩击着广大的鸡翅木书案,冷冷而笑:“钱唯真钱大人,若朕记得不错,他本籍便是扬州,隧道的江阴人。”
君臣这里议定,本想先由内阁雷厉流行,直接调取户部帐册,细细查询积年的拨银明细。再略一合计,这个别例行不通。
公然是户部出身,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说,胆量够大,手也伸得够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