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风水轮番转,轮到了昔日不成一世的顾正诺,被人狠狠踩在脚下。
顾晨箫嗤得轻笑,并不将这般暴虐的言语放在心上,他悄悄说道:“大哥、康王殿下,你觉得西越峡礁石浩繁、水流湍急,要龙老迈选在那边动手,也算是条好战略。何如恶人自有天谴,纳兰家行刺父皇在先,你弑君篡位在后,老天怎能容你这般恶人活活着上?”
玄月初三,康南帝另颁圣旨,盛赞君妃娘娘德容淑婉,堪居中宫,晋君妃娘娘为正宫皇后,自此母范天下。
瞧着面前的慕容薇与顾晨箫美人如玉、少年无双,顾正诺更如狰狞的困兽,他双目赤红地盯着顾晨箫,还待再口出唾骂之言,被顾晨箫随便一挥手,一名禁军立时扯下块衣衫堵在了顾正诺口中,他只能哭泣出声。
围着丹阳朝阳帷帐的肩舆悄悄落下,顾晨箫命人打起帘子,他盘膝坐在上头,目光湛湛地望着顾正诺,暴露鄙夷的笑容:“你觉得你打通了漕帮的龙老迈,想要凿船将我与阿薇淹死在水中,有这么便宜的事么?”
前朝腐败、后宫平和,这便是顾晨箫与慕容薇提及的海晏河清。
顾正诺的目光似毒蛇烈焰,吐着长长的信子,却早被人肃除了毒牙,他收回一声降落的哭泣,在瞧到慕容薇的面庞时,竟然有半晌的愣怔。
纳兰家风骚云散,康南现在四海升平,朝臣们瞧清了情势,底子不必再为站队忧愁。这也是为何顾晨箫与慕容薇的船只刚一泊岸,文武大臣们便竞相迎候,赐与了他们最大的光荣。
“现现在才晓得,已然太晚了”,顾晨箫的眼眸悠悠,似月色如冰:“现在是我与阿薇的好日子,我手上不该见血,若不然你觉得你还能活到明天?”
身畔阿谁纤柔的身躯有些生硬,还掺杂着微微的颤栗,顾晨箫垂怜地拥紧了慕容薇的腰身,更加笃定顾正诺曾与她有着切齿的仇恨。
“你这蛮女所生的孽种,公然八字够硬,江湍水急也要不得你的命。现在小人得志,你竟能鹊巢鸠占,夺去本该属于我的位子。顾晨箫,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母子,连同你这娇滴滴还未拜过六合的新娘。”
仇敌伏法,宿世奇耻大辱得报,慕容薇却没有再与这小我对视的兴趣。她只是淡淡说道:“顾正诺,宿世因当代果,你合该有如许的报应。”
慕容薇握掌成拳,指甲深深刺入掌心。无数个梦魇普通的夜晚又如潮流囊括,顾正诺鄙陋的嘴脸更加清楚。
更有康王顾正诺弑君得逞,其罪可诛,临时押入天牢,等候刑部审判。
纳兰皇后满眼不甘,撕心裂肺地哭道:“虎毒不食子,阿诺并非臣妾一人的儿子,他身上也流着你的血脉。”
康南帝怒极反笑,仰天叹道:“你的好儿子将香花掺在朕的茶水当中,企图要朕的性命,当时可曾想过他与朕流着不异的血脉?”
康南帝欣然承诺,停止了册封大典以后,便着令君皇后打理后宫,妥当安排玄月十六日宁王殿下大婚。
顾正诺眸子滴溜溜乱转,前些时即便是身陷囹圄,他也有着豁出去的痛快,想着何如桥上多了顾晨箫与慕容薇这一对冤魂,他也算死得其所。
拥立纳兰家的朝臣在康南帝的奇妙调剂下已然成为昨日黄花,或者明升暗降、或者回籍至仕。现在朝中尽是新奇血液,顾晨箫又紧紧攥紧兵权,忠臣良将抱成铁板一块,康南帝已然扫清统统停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