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楚朝晖推做身材违和,并不相见,与几个女孩子一起,由行宫的总管叶嬷嬷牵引,就着帷幔遮住的门路,直接上了行宫里早就预备下的马车。
五幅玉色帷幔,高雅的青玉水墨绫落地屏风,殿内一角安设着镂空绣球花香炉,素银所制,一点檀香的气味袅袅,空旷的寝殿在哗哗的雨声中更加显的寥寂。
玉屏山的皇家行宫离苏家祖宅不过二三十里的路程,楚朝晖在此下榻后,当日便有苏氏族人前来拜见,回说选了后天的谷旦,现在族内统统安设伏贴,只待将军牌位归家。
上午方才送走楚朝晖的车驾,下午,就在这瓢泼普通的大雨中,夏钰之接了祖父抄来的第二封朝廷邸报。
再看看现在顾晨箫的战绩,夏钰之心内悄悄挑了大拇指,到有些遗憾当日被祖父泒出都城,错失了上元节与这两位殿下的会晤。
温婉拜别时,与慕容薇目光相对,两人相视一笑,都悄悄点了点头。
夏钰之想开月朔那日,世子大哥从宫中领宴返来,曾盛赞建安太子秦恒与康南宁王殿下顾晨箫,说这二位都是青年才俊,谦谦如玉的公子。
叶嬷嬷是费了心机的,不能太素,又不能太艳。安国夫人身上有孝,公主与禧英郡主身上却没有。两人都是豆蔻韶华的少女,天然爱好色彩明丽的东西。(未完待续。)
春雷阵阵,一场大雨眨眼而至。落不尽的雨滴顺着屋檐轰然砸下,溅到芜廊外头墨黑的大理石空中上,又仿佛开出更加灿烂和灿艳的素色花朵。
叶嬷嬷行了礼,指着杏花回慕容薇道:“梨花败尽,杏花方才绽放,恰是芳菲初现。公主瞧瞧这几枝杏花,都是开在山前密林中,到有些野趣。”
长在宫外的杏花灿烂,虬枝曲折,韵质天然,比那些娇养的紫丁香更入慕容薇的眼。她看得欣喜,命人插了瓶,摆在阿谁以天然虬枝雕镂的黄杨木花架上,便为沉滞的室内增色很多,慕容薇也才有表情打量一下行宫里的安排。
几位同来的官夫人踱其自家夫君的身份,不敢冒然上前拜见,只在楚朝晖的船泊岸时远远存候,待楚朝晖一行上了岸,又命人递上拜帖。
言下之意,此时登山倒是不可,天凉路滑,叶嬷嬷担不了阿谁任务。慕容薇并非贪景,只是想借着玩耍踏青,探探玉屏山的究竟。
猜不透的只是,不晓得康南天子葫芦里卖的甚么药,顾晨箫究竟又是为着甚么,不吝透露本身府兵的战役力,到似是在警告甚么人,又似是对康南军队看不上,不屑利用康南帝赐下的兵符。
接了对方呈上的八色土仪,另有摆在乌木填漆盘里的仪程,苏暮寒谢了县令,命人将宫中内制的点心装了几盘做为回礼,又命侍从打赏跟人,显得非常谦恭有礼,喜得那知府与县令笑逐颜开。
顾晨箫一战成名,在疆场上的神勇被府兵们传得神乎其神,由此得了战神修罗的称呼。一时之间,宁王殿下在康南军中威望也随之大增。
将邸报收好,夏钰之没有担搁,当即写了封信,遣了亲信送去苏家老宅,交与护送安国夫人与世子的肖洛辰,让他也在第一时候晓得。
一溜八扇雕着西府海棠的紫檀窗扇,因为下雨已经阖上,显得略略有些气闷。见慕容薇的目光落向窗扇,流苏查颜观色,将窗户微微开了道裂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