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藏真人的话,莫青听得似懂非懂,不甚通透,不由皱眉凝神。
“莫青,不知为何,为师心中异动,要起卦占卜!”那青衣中年修士皱眉道。
“弟子服从!”莫青又是一惊,但是看师父没有涓滴要解释的意义,又拿起书卷,便躬身退出。
千藏真人点点头,道:“如果天意不错,我北寒此次大灾以后将元气大伤,但怕是要铺定万年坦途!”
古木老树,怪石林立。一道大河,不知蜿蜒多少万里,水黑如墨,迤逦如龙,滚滚西流。
起卦之说,无事不占,不动不占。天藏洞千藏真人固然能卜算天机,但却极少起卦,本日俄然起卦,乃是可遇而不成求之事,故此莫青才有一问。
“师父,如何了?”那莫师兄晓得这类环境未几,不由迷惑。
那是和他一样的黑衣老者,不过腰间挂着一枚黑葫芦,脸上带了几分游戏尘凡的味道。模样普通不二,脾气仿佛略有差别。
“天难……灭,地难葬!吾魂若……返来,血染彼苍……上……”
数十里外的北风吼怒,乃至卷起百丈千丈的雪龙,但是却越不过那可怖的通途。
说着,也不见那老者解缆,而是俄然在其头顶缓缓闪现出一道人影。
他是动用北寒宗内的古阵域门而来,耗损了百万灵石才气横渡两个大域。不然以寒千里之能,怕是也要耗损几年工夫才气达到黑水。
莫青眉头舒展,道:“弟子修习尚浅,卦象一道,更是粗陋!方才卦象,弟子几次思断,均是大凶之象!此卦若问北寒凶吉,怕是春花秋叶,大衰之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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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青瞥见了卦象,不由神采一变,沉默不语。因为统统的卦象竟然都是大凶,血光冲天之兆。
莫青眺望北寒诸峰,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莫青晓得,师父这是在磨练点化本身,但是还是思虑不出情由。
“天难灭,地难葬!吾魂若返来,血染彼苍上――”
“这卦八成是要应验在具有大气运的离水和阿木身上!一场血光大劫,倒是荡邪扬善。我北寒要有风雨大变。”千藏真人面色安静,仿佛参透了统统。
如果说这七座山岳乃是一座通天大阵,那这黑衣老者无疑的便是守阵之人。
石桌石凳,一盏茶壶,两枚玉杯。书香茶气,袅袅四散。
“开!”三枚古钱叮当落在石桌之上,成为一副卦爻。如此几次六次,六次卦爻后,千藏真人闭目凝神,自断凶吉。
说着,千藏真人从怀中取出三枚古钱,那古钱已不知是何年何月之物,俭朴无华,古色斑斓,但却如孕天意,如藏大道。
千藏不言,莫青不语,洞府内茶香缕缕。
崖壁凶恶万状,黄鹤难过,猿猱不渡,黑蒙蒙的一片,如此可怖森然的通途让民气生骇然。
身影一动,一步三晃,一步就是数里之遥,那带葫芦的老者直接穿过黑雾,奔北寒宗而去。
半晌,千藏真人才展开双眼,然后向莫青道:“莫青,你可断出凶吉!”
庞大的符印落下,如同大岳压天,霹雷隆直响,震得大地颤抖。方才那充满魔意的声音才被垂垂压抑下去。
“哇――哇――”几只老鸦对着冷月高涨。
千万里以外,天低云暗,一片肃杀,全部大地仿佛都透着阴阴的鬼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