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光和伴奏音乐同时响起。柳久期在灯光下昂首,微微仰着脸,却闭着眼睛。
镜中人眼睛傲视生姿,华彩莹莹。柳久期试着闲逛了两下头,把刘海晃开,一道从额角直到眼尾的疤痕,即使盖了很厚的遮瑕膏,仍然模糊可见。
宁欣领命而去,一脸藏不住的笑意。
宁欣竖起一根嫩白的指头:“只加一首歌也不可?”用的是疑问句,看起来楚楚不幸,仿佛是要求。
五分钟后,宁欣摸到了导演办公室,导演正在骂人,中气实足:“如何做的艺人联络?谢然桦还要一个钟头才到!为甚么还要一个钟头?飞机改签就飞机改签,和我们说的哪门子堵车!啊!节目必须提早一天签到,这端方她是不懂是不是?第一天出来混演艺圈的?!今后我的节目,他妈的谁提和她合作我跟谁急!”
柳久期站起来走到窗边,庞大的雨线如同鞭子一样,击打着全部都会,内里排着长队的等入场人群,从本来的井而有序到现在三个小时等候后的怠倦不堪,再到现在的四下蹿行,观众们纷繁寻觅能够避雨的处所,非常狼狈。
一言既出,大师都愣了。
宁欣忙吐了吐舌头,连声报歉:“对不起,是我想得太不殷勤。”
柳久期攥了攥手指,回身对宁欣眨了眨眼:“小欣,你能不能帮我个忙?”
观众们逐步退席,要晓得,比起站在室外淋着大雨,当然还是坐在枯燥空旷的演播厅里更加温馨一些。
履行导演愣了一下,应下来。还是不放心,低声问导演:“柳久期镇得住场子吗?要知伸谢然桦的粉丝但是出了名的脑残粉。”
关头是,好轻易录完以后,事情职员出来讲,竟然演出的不是他们等候的爱豆谢然桦,而是“柳久期”,那是谁?
如果是两年前,履行导演可绝对问不出这句话,阿谁时候的柳久期光芒万丈,闪烁大半个文娱圈,从童星走到明星,成为当时的一线女星,他们请也请不到。但是,阿谁光芒万丈的柳久期在两年前已经陨落了,一场庞大的丑闻,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毁容,再加上两年的冷静无闻,足以让曾经的一线巨星柳久期,成为一个过气的歌手。即便是在本身两年后的复出首秀上,也只能作为主要佳宾,苦等真正的大牌谢然桦五个钟头。
俄然,一道敞亮的闪电掠过天涯,就像要将浓厚的乌云就此扯开。随之而来的是庞大裂空之声,电闪雷鸣,下暴雨了。
那是一首很温馨,也很哀伤的歌。
柳久期不由嗤笑一声:“一道疤罢了,这疤能有多粗,还没我的神经粗。”而后扒开宁欣的手,当真地说,“我需求的是专业的经纪人,不是对我无微不至的老妈子。”端庄不到一句话,立即破功,凑到宁欣的耳朵中间,笑着窃保私语,“你晓得这个时候去和导演说现在要开他天窗,他会如何清算你我吗?敢这个时候撂挑子,他就敢封杀我一万年!”
那张曾经被赞为环球最美top50的面孔,确切是没了。
当已经无可挽回,那就尽力浅笑。
柳久期一扫弦,温馨而富有磁性的嗓音,悄悄流淌在四下的黑暗里。
柳久期直直盯着那道疤痕,她晓得,在演出中,一旦呈现脸部特写,这道疤痕仍然难以遁形,她尽力对着镜中的本身挤出一个笑容。
宁欣神采一正:“谢然桦还没来。以是一向拖着没收场,内里等着看演出的观众都要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