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文修又掏了五毛钱给她:“这是嘉奖你的,你拿去买雪糕。你的五毛钱给爷爷,爷爷帮你保管着。”
杨鑫站在灶中间,有点回不过神来。她本来是要来跟妈妈夸耀她的一块钱的,成果夸耀不成,一块钱已经没有了。
捡褴褛,普通去渣滓堆。村里有好几个渣滓堆。
杨鑫很懵。
杨鑫欢天喜地:“一毛钱,我便能够买个小冰棍啦。”
杨鑫说:“爷爷帮我保管着呢!”
过半年,杨鑫再要:“妈妈,我的压岁钱。”
塑料瓶和易拉罐比较常见。猴娃指给她看:“你看了,这类铝皮的易拉罐一块一斤,你捡一斤,我给你一块。这类饮料瓶,小的一分钱一个,中等大的两分三分,这类最大的瓶五分一个。你如果能捡两个大塑料瓶,你就有一毛钱了。”
过一个月,杨鑫找她:“妈妈,我的压岁钱。”
铁,一块一斤,铜,五块一斤,铝两块一斤。塑料,五毛一斤……乡村家里坏掉的锄头,铁东西,旧饭盒,牙膏皮,电器,都能卖。看着几毛几块的不起眼,没想到还赚了很多钱。村里人叫他杨老板。
的确是天下上最夸姣的事情。她恋慕死了。
她有个远亲,在信誉社事情,她夸耀说:“我姨父是开银行的,我姨父是造钱的。”
收褴褛的“老板”,固然嘴上也叫老板,但和做买卖的大老板,那完整不是一回事。但四岁的杨鑫不懂这些,整天见人就说:“我二爸是大老板!”
罗红英:“你的压岁钱,你有屁的压岁钱。你的压岁钱早花了。你吃的饭不是我花的钱,你穿衣服鞋子不是我花的钱?别跟我要钱,滚滚一边去。”
猴娃蹬着自行车返来了,杨鑫扑到公路上去反对他:“二爸,二爸。”
一礼拜下来,捡到了很多瓶子,杨鑫拿去给猴娃。
猴娃说:“归正都是一毛嘛,喏喏给你新的。”
杨文修笑说:“去吧去吧。”
罗红英说:“你要它干啥呀?你又不买东西,转头给你。”
杨鑫晓得她这个妈,钱转头给,转头就是没有了。每年去亲戚家过年,外婆娘舅给压岁钱,她妈就要收走:“你收不住,妈给你保管着,转头给你。”
过两个月,杨鑫说:“妈妈,我的压岁钱。”
罗红英正在热火朝六合炒菜,往橱柜里一拿盐袋,才想起盐吃完了!
她跳过院子,跳进厨房:“妈妈妈妈。”
她沿着小溪寻觅这些宝贝们奥秘的踪迹。看到一只可乐瓶,便要欢畅半天。
她拿着爷爷嘉奖的五毛钱,欢天喜地去买雪糕。
一个两毛,两个一毛,她把四毛钱给杨文修看。
因为水。
猴娃给她拿一张:“你的,一毛。”
罗红英看她整天忙着捡褴褛:“就你能捡几个钱,别瞎跑了。渣滓堆里钻来钻去,几毛钱,都不敷我给你买新鞋子的。”
她见人就夸耀:“我二爸发财了!我二爸是大老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