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,姐,你现在的身份可跟之前不一样了,再努尽力,或答应以成为神龙宗亲传弟子呢。”
“姑父姑母,重阳安康,家父让我带来了十几只膏蟹过来,给二老尝尝鲜。”
吕云澜一脸严厉道。
屋内传来中年美妇威胁的声音。
吕云澜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。
一旁的中年美妇一拍桌子,“你出神龙宗的事情,你表哥忙前忙后出了多少力?现在你成为了神龙宗弟子,就忘恩负义了?”
青年没好气道,“我替姑父姑母经验经验他。”
“好你个小牲口,竟然敢偷吃白面馍馍!”
吕云澜愠怒道,“并且,出神龙宗并非我甘心,是你们逼我的!”
“呵呵,云澜,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,当初他陈家风景的时候,这纨绔是如何对你的!”
“疼……媳妇……念之没偷……”
“就是啊姐,别这么拗,你看哪家有让倒插门上桌的?”
“嘶”
他钻进被子里,却发明阴冷的湿气早已将被子泡得湿漉漉的,一股霉味,沁入鼻腔。
“呜呜”的北风动摇着窗户,透过窗纸间的裂缝刮了出去。
“想当年陈家也是一城之主,风景无两,却没想到一夜之间满门被灭,这位前程无量的少城主,却成为现在东陵城的笑柄。”
“还说没偷?”
温饱交煎的他,抓起胸口的吊坠咬住,却不敢收回一点声音。
“跟不跟他过一辈子,是我的事,他是我吕云澜的夫君,是我吕家的半子,你们这么对他,我不承诺,爷爷也不会承诺!”
屋外,秋风萧瑟,寒露固结成了霜,陈念之坐在台阶上,冻得通红的手里,握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馍馍,大口啃着,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。
见青年脚下踩着的陈念之,他们不但没有体贴,反倒有几分讨厌,唯独女子冷着脸大声诘责道:“柳缘,你干甚么!”
“这小牲口,偷吃白面馍,被我抓了个正着,竟然还敢抵赖!”
这玉坠,是母亲留给他独一的东西,他母亲没死,只是生下他以后,便不知所终。
“柳缘,我警告你,今后你再这么对他,我对你不客气!”
“馍馍……”
青州,东陵城。
正值重阳,吕家府邸内灯火透明,大厅里烧着炭火,一家人围坐在摆满珍羞好菜的桌前,仿佛在争辩着甚么。
“爹……娘……你们……都去哪了,我想回家……你们……都不要念之了吗?”
他的脚重重地在陈念之身上摩擦了一下,这才移开。
这把陈念之吓得一颤抖,当即躲到了吕云澜身后,北风下瑟瑟颤栗。
陈念之眼中含泪,委曲地望着面前魁伟的青年,结巴地说道,“是……是媳妇给的……”
“你!”
“这么好的白面馍馍给这傻子吃,不是华侈吗?”
中年美妇满脸堆笑,立即挽着他便走进了堂屋。
“云澜,你要再不出去,我就把那傻子丢出去,冻他一早晨。”
陈念之尽力地想要解释,却喘不过气来。
看着他一瘸一拐拜别的背影,吕云澜叹了一口气,回了堂屋。
中年美妇冷声道,“他现在可不是曾经的阿谁少城主了,当初要不是吕家救了他,他早就死在内里,我吕家对他已经仁至义尽,他还要如何?”
陈念之焦心肠说道。
秋风拂过,身着薄弱的陈念之冻得瑟瑟颤栗,嘴里还咀嚼着地上捡来的馍馍,一边咀嚼着咽下,一边看动手中的手帕傻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