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感觉如何就如何,我没有甚么话好说。”
帐中灯火暗淡,满盈着酒香,仿佛在不久之前有人打碎了酒坛。
闻人桀见她还不否定,就笑着说了句,“我一向觉得你就算心狠手辣,也只在大是大非高低工夫,这些蝇营狗苟的小孽,是毫不肯介入的,现在看来,竟是我想错了?”
明哲戟一行赶到金城的时候才刚入夜, 护送她的修罗使发起驻扎一晚再与闻人桀会晤, 她却一刻也不想等,直奔北琼驻兵的营地, 着人通报。
闻人桀哈哈大笑,“皇上真是天真的能够,你觉得你一死,就能解我心头之恨,还我九年的清净光阴?”
那两个女子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,脸上的神采既耻辱又欢愉。
明哲戟在帐外站了半晌,直到人催促,她才不得不抬腿迈进帐去。
明哲戟心中悲惨,又不想在闻人桀面前逞强,就故作不经意地说了句,“既然你认定我对不起你,我的命你又看不起,那你我之间的债,此生恐怕清理不了了。”
报信的修罗使带了回话,“闻人桀说只见皇上一人,皇上是不是再等等。”
明哲戟眼看着他一步步靠近,她面上却并有害怕之色,“成王败寇,从始至终,我也未曾对你颐指气使,只是提示肃亲王殿下,做人要言而有信。”
九年……
明哲戟的心落到谷底,拳头也攥紧了,“废话少说,你要我来,我来了,你要我亲笔写降书,把你之前豪夺的城池划割给北琼,我也会照做,与此同时,也请你实施你的承诺,带兵撤出金城,滚回北琼。”
弹琴的天然不会是闻人桀本人, 他的手残了, 永久都没体例再拉琴了。
闻人桀将她脸上一丝一毫纤细的神采窜改尽收眼底,笑里也不自发地多了很多幸灾乐祸,“我是说,过了彻夜,皇上就会死,以是你写的国书,上面印着国玺的那张国书,会成为一钱不值的废纸,除了烧柴没有别的用处。”
“好一个闲事要紧,我真是多余管你的死活。”
“殿下的意义,我都听明白了,既然我的国书已一钱不值,那你从一开端要的,也不过是要引我分开都城,便利与你通同的那些人行事。正如你所说,现在的我已一无统统,再没体例承诺任何东西赔偿你落空的孩子,你要报仇,就只能取我的性命了。四妹既然下定决计夺我的皇位,事前必然会做好了万全的筹办,就算你不亲身脱手,我也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明哲戟见闻人桀不接她递畴昔的国书,只能把手再举高一些,“殿下不要再顾摆布而言他,闲事要紧。”
明哲戟一时失神, 一个参将早已进帐禀报, 内里的琴声戛但是止, 在一世人以后出来的, 是两个发髻混乱,面色绯红的西琳女子。
本来离他们最后了解,已颠末端九年……
大抵是她说了太多个“杀”字,闻人桀脸上的神采变得非常可骇,“他们要杀你底子不消借我的手,这个时候,你恐怕已经死了,死在西琳皇宫,因病暴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