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悠道,“臣在工部多年,对各司之人都有一个体味,可又不肯定我畴前看到的是不是只是表象,有些人埋没很深,单凭只言片语,三五件事,底子就看不出他的赋性。”
毓秀点头道, “这两日朕也想了很多, 是舒娴在帝陵里的行动让我窜改了主张, 出陵以后, 我才保持了舒家的颜面,未曾与舒景正面抵触。布局人说过,两条路,一条凶恶万分,一条经年蚕食,现在想一想,这两条路一定不成同业。对于各部内部的清除整治,也要稳扎稳打,不成暴躁。”
四目相对,毓秀难堪地错开眼,反倒是陶菁故弄玄虚问毓秀道,“旨意传到了吗?”
阮悠哀道,“宦海中人,大多身不由己,若一部当中上位自律勤恳,上面的人又如何敢贪赃枉法,若上位包藏私心,又怎容得了下位刚朴重率。站在当中扭捏张望的,也不必然就不是好官,只是他们都晓得明哲保身,不想让多年的苦心运营毁于一旦。”
毓秀恐怕阮悠这一笑会牵动伤口,忙起家扶住她,正色道,“点窜工程例则,细枝烦琐,非一朝一夕能成。何况此中牵涉诸多好处纠葛,免不了会有人从中作梗。朕也晓得这件事不易做,可越是不易,越是要迎难而上。”
阮悠喉咙里一阵麻痒,忍不住咳嗽起来。
毓秀笑道,“阮卿本来要当众奏的事,有一些还是要奏的,只是不要把之前的案子都牵涉出来,只单说帝陵一事,再有就是朝上奏报之前,你要先写一封折子,我想看看姜家的反应。”
陶菁笑道,“既然旨意传到了,东西也送到了,我们该尽早回宫。管家不必送我等,叫人带路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