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秀被调戏了也没知觉,只仓促翻开密折,里头是定远将军挥毫的一列草书,“欧阳苏入关”。
毓秀被姜郁的话吓了一跳,华砚明天赋给她报信,如何才过了几个时候姜郁就晓得了。
毓秀与姜郁对视一眼,神采都不如何好。
定远将军谁不好派,恰好派来送信的是备选进宫的二弟,明摆着是要在毓秀面前找存在感。
毓秀深吸一口气,轻声笑道,“灵犀是我亲妹,除非三皇子考虑入赘,不然我毫不会答允她与北琼的婚事。”
三皇子,灵犀,北琼的婚事?
他是听谁说的?
毓秀还不知在短短的时候里,姜郁想了很多事,包含悔怨成为皇后,不过他的负气只在一时。灵犀说得对,如果他不入宫,那他想要的恐怕一辈子也没机遇获得;现下虽举步维艰,动辄得咎,毕竟另有一线但愿。
那二位都还未娶正妃,仿佛皆有联婚之意,若其西琳之行是为了交友灵犀,求取婚事,事情就有点毒手了。
可毓秀不是灵犀,她比灵犀要重情重义。
欧阳苏赶在三皇子访西琳时也跑来插一脚,打的是道贺的幌子,葫芦里卖的却不知是甚么药,毓秀可不信他这一行只为了走亲戚。
纪诗在大婚宴上一出场,风采就被人抢光了。淡雅不及华砚,妖娆不及凌音,凌然不及洛琦,温婉不及舒雅,吸引毓秀重视的才气,又大大比不上万年冰山的皇后殿下,面貌称不上绝色,家世算不得至高,在一世人中实在没如何出彩,归去以后实在憋着一口气,总想着找个机遇让毓秀记着他。
纪诗一进门就瞧见了姜郁,却也只对毓秀施礼,他在大婚宴上就感遭到姜郁对一干世人的敌意,明知放低姿势只会招人嫌恶,干脆不平侍。
二人沉默半晌,毓秀试着问了句,“皇后问三皇子的事,是为灵犀?”
如若不然,他只怕前程堪忧。
毓秀点头笑道,“我们且不要庸人自扰,西琳新皇大婚,北琼也许只是出于礼节派皇族来道贺。”
公主只要一个,求亲的却来了两家,就算把灵犀送出去和亲,也必定要获咎一个。
姜郁一愣。
毓秀内心一惊。
这就事论事的态度是否欲盖弥彰?
毓秀干脆也不瞒姜郁,就实话跟他说了。
纪诗又不像华砚是个君子,姜郁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晓得此人绝非善类,十成十同他那杀人如麻的哥哥一样,骨子里带着为达目标不择手腕的狠绝。
毓秀内心一凉,姜郁一变态态几次逞强,不过是想为灵犀讨情,奉求她不要让灵犀远嫁罢了。
却不知向灵犀通传动静的又是哪一个。
实在是毓秀冤枉姜郁了,姜郁的确有点担忧,却不是担忧灵犀。灵犀聪明绝顶,真的有火烧身,也会耍个手腕嫁祸别人,怕只怕一番搅和下来,最不好过的人会是他。
这话当真触了姜郁的逆鳞,从大婚到现在,他三番两次向毓秀扣问朝事,毓秀不是推委就是敷衍,没有一次痛快相告的,更遑论知心相商,可她对着程棉华砚却能嘴不断地谈上一个时候。
姜郁面无神采,“传闻华砚在宫中呆了一个时候……”
毓秀对两人的暗潮澎湃并无知觉,她满心都在担忧南瑜边关传来了甚么动静,脸上还不能表示出焦炙,就笑着对纪诗道平身,遣宫人去取他手里的密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