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秀脸一红,面上也显出几分惭色,“我也晓得是我自作聪明才造出这个困局,伯良帮我看看另有没有挽救的体例。”
姜汜一去,洛琦就屏退宫人,坐到毓秀劈面,考虑着说一句,“遵循北琼当朝的局势,不出不测,会是闻人离继位,两国君上缔结婚盟,如同两国缔结国盟。若闻人离继位以后,皇上肯下嫁,边疆也多一层樊篱,且不说这只是此中的一样好处。”
洛琦谨慎落动手里的棋子,一昂首,正对上毓秀的笑眼,他一时怔忡,赶快低头躲避,“姜壖的态度如何?”
毓秀嘲笑道,“朕当初之以是执意要入帝陵,就是要为这一次大张旗鼓地整治工部寻觅一个冠冕堂皇的来由,固然还不能马上措置那一帮赃官贪吏与混世庸臣,能借此机遇先正端方,立法度,这一步明棋下的,不算输。”
姜郁看了棋盘上的局势,不自发地攥紧毓秀的手,柔声笑道,“皇上之前这几步棋看似布了一个妙局,想请君入瓮,却不猜中了思齐的计入彀,反倒作茧自缚了。”
毓秀笑道,“自从闻人桀即位,北琼边疆固然安宁了很多,却不知来日如何。思齐说的我何尝不知,只是闻人离死力促进这事,我思疑他别有预谋。”
洛琦躬身辞职,他前脚才走,姜郁就抱着毓秀对她笑道,“臣现在才晓得甚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。与皇上分别的这半日,我只想着早些过来见你。”
姜汜看了一眼陪坐的洛琦,洛琦一脸泰然。
她一边说,一边引洛琦去外殿,从桌上取了这几日的奏折递给他看,“我昏倒不醒的时候,朝臣的上书都是姜郁批阅的,我还来不及一一看过,不如思齐帮我看一看此中有没有不当之处。”
姜汜被两个侍从扶进门,走到殿中勉强对毓秀行了一礼,“昨日皇上醒来的时候, 臣病卧在床, 宫人未敢打搅,直到今早醒来时才得知皇上病愈的动静。臣忐忑不安地等了半日, 只待皇高低了早朝,就仓促赶了过来。”
洛琦踌躇了一下,摸索着说了句,“昨日闻人离为滴血给皇上,刺破心口,太医替他包扎的时候说他伤得不轻。”
毓秀一声轻叹,“也许真如姜郁所说,朕卧病在床的时候,朝臣没有要事禀报,又或许,是他故伎重施,自作主张坦白了一些事。”
毓秀千万不敢信赖她醒过来是因为闻人离的一杯血, 姜汜等人又拿这个做借口擅作主张。
洛琦一双眼只盯着棋盘,落子时也面无神采。
“皇上那日召见摆布相与工部两位堂官,可有成果?”
洛琦才要回话,门外就通传“皇后驾到”。
他这是三言两语把任务推到她头上,预备满身而退了。
毓秀上前扶起姜汜,“太妃病了这些天,务必妥当疗养, 不要随便走动。本来该是朕去拜见太妃。”
龙血……
半晌以后,洛琦将姜郁批过的奏折呈还给毓秀,躬身道,“皇后批的折子并没有甚么蹊跷。”
“既然皇后去见了姜壖,姜壖天然不会反对皇上的发起。”
毓秀谨慎将奏章放回原处,与洛琦执手回了内殿,在榻上摆了棋盘,二人各取一色,悠然对弈。
姜郁喉咙一紧,很想回一句“我眼里也只看获得你”,可话到嘴边,又被他硬咽了归去。
姜郁随便落了一颗子,一手伸到毓秀背后搂住她的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