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砚挥手叫仆人退下,温声叫青年起家,“你叫甚么名字,籍贯那里,在大理寺门外击登闻鼓,所求何事?”
话虽如此,她却并未对姜郁直言,而是随口笑道,“大抵来讲还是安妥的,至于中间是否要加减更调个别人,朕还要再考虑。”
华砚耐着性子听他说完,点头问一句,“林州巡抚但是刚上任的贺枚贺大人?”
从善楼的幕后东主原是华砚之父,自从华笙从边关调回都城,百里枫就悄悄在肇事开了一间酒楼。
华砚轻装简行,背后的承担非常严实,看起来倒真像一个清闲剑客。
自此今后,从善楼就多了一支尚方宝剑。
毓秀悄无声气地出门,一进偏殿就看到已换好便装的华砚。
他一边说,一边也从盘子里拿了一块桃花糕尝了一口,“桃花早就过季了,他们从那里弄来的质料帮你做的点心?”
毓秀身子僵了一瞬,又顿时放软手脚任他靠近,“我如果不信你,就不会让你帮我批奏折了。可你批过的奏折,我多少还是要看一看,不然上了朝连他们说甚么也不晓得。”
毓秀胡乱花了午膳,躺在床上打盹,半梦半醒间,她仿佛闻到了桃花糕的味道。
姜郁听到毓秀脱口而出的阿谁朕字,内心多少别扭了一下,面上却不动声色,“皇上既然不是为工部的事烦心,莫非是为初元令的事烦心?”
毓秀下朝的时候先回了金麟殿, 可陶菁已不在了, 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,宫人们都觉得她身子乏了, 就过来问她要不要换了朝服小睡一会。
周赟帮毓秀穿外袍的时候悄声对她道,“画嫔在偏殿等皇上示下。”
毓秀笑道,“以惜墨看人的本领,我天然是不担忧的,你早去早回,返来同我一起用晚膳。”
华砚面上的笑容也别有深意,“皇上可有交代?”
姜郁望着毓秀暖和荏弱的面庞,情不自禁地就伸手去摸她的脸颊,却被她不着陈迹地躲过了。
刘岩被问的一愣,半晌才答一句,“的确是贺大人。”
“那你告状可告到贺大人那边?”
毓秀揉眼看了看, 却只看到埋头批奏章的姜郁, 她内心一阵失落,禁不住收回一声几不成闻的感喟。
毓秀摇点头,轻声笑道,“惜墨见机行事就好。”
毓秀伸了个懒腰,穿鞋下床,走到桌前翻看奏章,“本日都有谁上了折子。”
青年躬身拜道,“小民名叫刘岩,籍贯林州,本年二十一岁,茂才出身,因小民的父母原是南瑜人,小民一出世就归了外籍,当年进学以后,未曾落第,就不再测验,用心在家务农。小民家道还算殷实,因为一向是外籍的原因,租用地步比客籍贵了一半的代价。皇上新登大宝,颁了初元令,小民想早些入籍,递送申述以后,本县的户籍官却因小民未曾厚礼打通,硬是将小民入了贱籍,不但除消了小民的功名,更以重税取走小民家的地盘。西琳法律,一人贱民,子孙也是贱民。小民感觉冤枉,层层伸冤,郡县州府,却无报酬小民做主。”
姜郁指着桌上的桃花糕和普洱茶,“才刚你睡着的时候,上面的人送来的,糕已经凉了,茶还是热的,皇上要不要吃一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