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秀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陶菁，心中有些惭愧，她之所之前来国子监，而没有叫人将陶菁带进宫中养病，就是想亲眼确认他是不是又在装病耍花腔。
说来也奇特，她才伸手拍了几下，陶菁的咳嗽就止了，他笑着拿白丝绢擦擦嘴，对毓秀调侃道，“皇上的手绢弄脏了，只能送给下士了。”
陶菁被毓秀的语气逗的忍不住笑，一时心神泛动，就顺服本身的心，捏着她的下巴，吻上她的唇。
毓秀手心的温度传到陶菁手上，他不自发地就笑出声来，“皇上说我装的，我就是装的吧，如果装装病就能见你一面，我倒不介怀每天都装。”
毓秀神采微红, 轻咳一声道，“现在出宫是不是太晚了？”
毓秀被说活了心机，点头以应。周赟等帮她找来侍从的白衣换了, 又重新替她束发。
陶菁手指一僵，复又笑道，“少了一口气，另有两口气，只要皇上不杀我，我是不会死的。”
陶菁一声长叹，捂着嘴咳嗽了几声，把赤手绢往怀里塞。
约莫是烛火光的原因，毓秀看不清陶菁的神采，可听他呼吸沉重，咳声短促，他这一觉仿佛睡得并不平稳。
毓秀这才回神，放下窗帘，闭目养神。二人劈面而坐，一起无话，直到下车，她才展开眼。
毓秀见到步尧的时候也吃了一惊，等他扑通跪到她面前，她才看到门口的奶名牌上写着陶菁与步尧的名字。
也许是他的手凉的像冰的原因，她才于心不忍。
毓秀见陶菁面色灰沉，不复以往的戏谑活泼，内心也难过几分，“太医也来帮你看过，为甚么治了这些天都治不好？”
陶菁见毓秀发楞，就笑着从她手里抽回丝绢收进怀里， “皇上不必担忧，我这个病虽好不了，却也死不了，只要不着凉，不挨饿，每日表情愉悦，就不会发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