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秀清算好衣衫,又到镜子前插正龙钗,“喜好一小我到刻骨铭心的境地,天然想日日和他在一起, 平生一世不分离, 这与是否洞房花烛,是否有肌肤之亲, 本来也没甚么干系。人之所觉得人,天然有做人的事理,做禽兽做不得的事。”
精瓷撞裂的碎响与毓秀的厉声呵叱,连在殿外的宫人们都听到了。
华砚摇点头,笑而不语;凌音对华砚眨眨眼,接话道,“臣等传闻是皇上亲身出宫到国子监将人接返来的,当夜留人在金麟殿,第二日就封了秀士。”
毓秀眼睁睁地望着华砚回到原位,内心百味杂陈,本来就混乱的心更添了愁绪。
毓秀对陶菁笑道, “是不是洞房花烛夜, 也不是由你说了算,你我要心甘甘心与你共结连理, 还是靠这些花言巧语换得一时欢颜?”
“你好大的胆量!”
华砚望着毓秀冷若寒冰的一双眼,暗自哀叹一声,也伏到地上叩首道,“皇上恕罪,悦声知情不报不是他的错误,是我力劝他先不要奉告皇上真相。”
凌音目瞪口呆地看二人互动,心中悄悄感慨,华砚在毓秀内心的职位公然非比平常,明显是摸着老虎屁股,却还轻描淡写,云淡风轻,毓秀不但不见怪他,反倒默许了下风。
华砚听凌音回话的时候,就推测毓秀会发脾气,却没想到她竟会气到摔东西。凌音更吓得不轻,他见惯了毓秀的和颜悦色,予取予求,现在见她蓦地翻脸,才第一次生出伴君如伴虎的悲惨知觉。
他说话的声音平板,毓秀听不出他的情感,也不想转头去看他的神采,去往永福宫的一起,她的心都非常混乱,步子也时快时慢,连跟从她的宫人都看出她烦躁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