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秀看了一眼陶菁,半晌才对姜郁笑道,“服侍笔墨的人本就是一道屏风一道墙,伯良只把他当作死物就是了。”
毓秀见姜郁一脸面无神采,也不好再同陶菁混闹,嘲笑一声就此打住。
饭菜上桌,三人分主次落座,姜郁坐在毓秀身右,陶菁居左,吃到半程,两人同时夹了一筷菜给毓秀。
毓秀被陶菁看着,竟莫名想起两人暗里里那些缠绵纠葛,一时脸红,就把头偏到一边。
陶菁被点了名,却目不斜视,一脸事不关己的神采。
毓秀听到这里,也猜到舒景的意义,“伯爵是想求朕的血?”
“自从静雅出宫,朕也非常焦炙,这些日子派去伯爵府的侍子,带返来的动静都是静雅人还昏倒不醒。”
陶菁本来坐鄙人位,见毓秀几番宽裕,就上前从姜郁面前取了点心盘子,径直端到毓秀身边。
姜郁才欲据理力图,殿外却有宫人来禀报,说博文伯求见。
毓秀轻蹙眉头,“伯爵是否有事要朕去做?”
毓秀等内里关了门,就叮咛宫人请博文伯进殿。
毓秀从龙椅上站起家,叮咛宫人传膳。
舒景进门以后,对毓秀行了个大礼,毓秀走下殿亲身扶她起家,“伯爵何必如此。”
陶菁又趁乱摸了一下毓秀的头,幸亏他晓得分寸,点到即止,又低眉扎眼地帮二人磨朱砂。
她越是害臊,陶菁笑的越畅怀。姜郁冷眼旁观,心中除了愤怒,更添了很多不成明说的滋味,若陶菁不是现在的身份,而是一名浅显士子,他毫不会活到本日。
舒景一声长叹,“体例试了很多,都行不通。太医们束手无策,更别说内里坐馆的大夫。臣本日进宫来见皇上,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毓秀还觉得是她吃点心的时候沾到了粉,就特长擦了两把,实在她吃的很谨慎,脸上并没有沾到甚么,是陶菁看她吃桃花糕看呆了,情不自禁地想碰碰她的嘴唇,就用心装出帮她擦嘴巴的模样。
陶菁内心虽不甘心,却不敢劈面违逆毓秀的意义,只能跟从姜郁一同进了内殿。
她一昂首,就看到陶菁闪闪发亮的一双明眸,望着她满含笑意。
天下间有哪个男人会用桃花熏香,在他看来,桃花不及梅花清冷桀骜,又不如菊花素雅高洁,在花中都是媚俗之流,香味更比不上檀香沉香。偏好用桃花香利诱民气的人,天然不是甚么君子君子,暗里里不知用何种手腕把持毓秀。
毓秀每次把手伸向装点心的盘子,姜郁都会伸手取奏章,她被他如故意似偶然地挡了两三次,一块点心也未曾拿到手里。
“你饿了就回宫去用饭。”
毓秀一皱眉头, 踌躇半晌, 还是改口把陶菁又叫了返来。
用罢午膳,宫人们撤了饭菜,三人又改用茶。
毓秀见姜郁变了神采, 就对殿外说一句, “朕正在与皇后说话,你让他先归去吧。”
陶菁见毓秀迟迟不说话,就叫康宁奉上桃花糕,他在一旁云淡风轻地问一句,“不知皇上何时传午膳,臣早膳吃的太少,现在有些饿。”
姜郁一脸难堪,“朝政的事,是否能当着秀士的面筹议?”
姜郁闻言,下认识地就看了毓秀一眼,服侍笔墨算是士子们的秘密差事,未免横肇事端,从未曾有一人专责,现在她竟要为一个宠臣例外。
陶菁只笑笑却不回话,冷静把盘子又推到毓秀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