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秀心中欣喜,“病情好转就好,舒雅福大命大,必然会逢凶化吉,万事顺利。”
她说这话本意是为摸索,姜郁回话却委宛,“臣是庶子, 父亲畴前从未曾准我插手姜家的事。”
姜郁反握住毓秀的手,轻蹙轻笑,“皇上能人所难也不是第一次了,臣勉为其难就是了。”
毓秀笑着点点头,垂垂堕入深思,姜郁也不说话,二人一起沉默到伯爵府。
舒景见毓秀面对舒雅一脸心疼,一时也不知她是用心在她面前做戏,还是至心体贴,纠结中,舒娴拍门走了出去,“母亲,太医们将刀子消了毒,也筹办了给皇上喝的麻药。”
姜郁面上的难堪一闪而过,被他低头讳饰过了。
舒景听舒娴这么说,面上生出骇怪之色,明显在这之前,她没推测她会来这么一着。
毓秀摆手道,“伯爵不必客气,朕这一趟来是为了舒雅,皇后也是一样心焦,事不宜迟,不如我们先去看了病人再做筹算。”
这话本是一语双关,一则说的是当下他操刀的事,也有暗指他之前投诚,她倾慕信他的意义。
姜郁见舒娴一脸怨怼,恐怕她说出甚么没出处的话来惹毓秀狐疑,就回了她一句冠冕堂皇的说辞,“郡主多心了,我只是说太医足可胜任,不必劳动郡主,若言词语气有甚么让郡主错意不快的,还请郡主多多包涵。”
他这一番话说完,舒景的脸已黑的如碳普通,毓秀明知他是冒着性命伤害规劝她,心中更多了几分感念,就伸手扶了他一扶。
廉太医个个低眉垂眼,面有忧色,想看毓秀又不敢昂首,毓秀恐怕他们风声鹤唳,便温言细语地问一句,“书嫔状况如何?”
毓秀笑道, “朕也是这么想, 姜家和舒家这些天看似风平浪静,实则暗潮澎湃, 此中的内幕,你必然比我更清楚。”
姜郁见舒景也似措手不及,心中便生出不安的预感,“皇上只需划破手腕,流一点血,太医自能摒挡,不必劳动郡主。”
舒景见毓秀执意,便不再多言,叮咛下人筹办软轿,服侍毓秀与姜郁穿堂出院,一起来到舒雅的卧房。
毓秀天然也看到了姜郁的神采,就再接再厉地问一句,“伯良是不是有话要说?”
廉太医这才上前拜道,“臣等已经传闻皇上此一番亲临伯爵府,是为了舍龙血给书嫔殿下治病,臣虽没有说话的态度,却也想大胆劝皇上一句,皇上的龙体关乎社稷安抚,皇上的安康关乎我西琳的气运,且不说龙血有起死复生之效这个说法无据可依,就算皇上的血真救得了书嫔殿下,你也不该自损身材,不然如何对得起江山臣民。”
毓秀坐到舒雅床前,心中一阵悲惨,若真相真如陶菁所说,是舒娴在幕后搞鬼,那舒雅就无辜受了这一场无妄之灾,白白接受了这些痛苦。
姜郁却一脸的泰然自如,淡淡对舒景笑道,“我担忧书嫔殿下的病情,就同皇上一起来了。”
“女儿担忧mm,更担忧皇上,恐怕太医操刀有失,以是毛遂自荐,想为皇上出一分力。”
姜郁苦笑着摇点头, 面上非常纠结, 毓秀说这些本来也是为了安抚他, 便点到即止, 不再多言。
姜郁如何会听不懂,他手里握着刀,半含笑容地看着毓秀,用尽和顺对她说一句,“你我同气连枝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臣就算拼上性命,也不会让皇上受半点毁伤。皇上若信我,就点一点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