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秀点头笑道,“只是一点皮外伤,不碍事,伤口这一痛,你要我现在睡,我反倒睡不着,不如同洛琦对弈一局,内心想着棋盘上的事,就没工夫想受伤的事了。”
姜郁见到洛琦就是一愣,毓秀也皱起眉头,扶额想了半晌才做恍然大悟普通说一句,“朕之前的确叫人请思齐来陪我下棋,伯爵的事一出,我就把这事忘了。”
洛琦淡然回一句,“臣并没有等多久。”
姜郁看着毓秀的脸, 想看清楚她脸上的神采, 毓秀的神采却暗淡不明, 不知色彩。
人走了半晌,洛琦才上前对毓秀行大礼,“皇上这一趟去伯爵府,受委曲了。”
毓秀恐怕他自责,就笑着把包扎精美的手腕递到他跟前,“只是一点皮外伤,不碍事,思齐不必耿耿于怀。”
毓秀对姜郁笑一笑,上前扶起洛琦,一同入宫,“思齐等了多久?”
毓秀笑着点点头, 才要把眼睛再闭上,姜郁就拉着她的手说一句,“舒娴进宫的事,臣之前并不知情。”
三人并肩走进金麟殿,毓秀坐上主位,姜郁和洛琦别离鄙人首落座。
曾少年时,毓秀一向觉得姜郁心仪的人是灵犀,他和舒娴在一起的景象,她也看过几次,当时只感觉这两小我陌生的不得了,连话都说不上几句。谁成想,越是看起来难堪的男女,公开里越藏着不成对外人道的情素。
他话说的固然隐晦,意义倒一点也不难懂,不过是变相地辩白他与舒娴的豪情已不如畴前,绝没有旧情复燃的志愿。
半晌以后,毓秀长长叹了一口气,“不管如何,我恐怕禁止不了舒娴入宫了。舒景既然把话说的如此直白,天然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决计。”
“舒娴对臣的交谊,早在臣进宫的时候就走到了绝顶,她这一趟次毫不会是为了后代私交,恐怕是受了舒景的嘱意,在宫中为舒家占有一席之地。”
“臣当日回府见父亲的时候,也曾巧遇舒娴,我与她只是聊聊浅谈了几句,未曾深切,她当时并未提及要入宫的事。”
洛琦扶住毓秀的手腕细细看了半晌,心中万千滋味,“皇上这一趟去伯爵府,可有甚么新的变故?”
洛琦闻言,面上并没暴露半点犹疑骇怪的神采,像是早有预感,“臣等未入宫之前,臣就猜想伯爵选入宫,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人会是舒娴。至于以后为何是舒雅入宫,臣还曾一度百思不得其解。现在看来,舒景一早就晓得舒娴与姜郁干系非常,恐怕她进宫以后行事激进,因公废私。”
姜郁不由想起那日在相府见到舒娴的景象,本来她连夜去见姜壖,也是为了叨教进宫的事。
姜郁见毓秀有挽留洛琦的意义,内心别扭,就拉住毓秀的手悄悄说一句,“皇上身子这般不适,还要留他陪你下棋?不如叫太医来看看,早些安息。”
洛琦目光流转,英挺的脸上也失了光彩神采。
他既没有问毓秀为何穿戴侍子的衣服,也没有问毓秀手腕上的伤是那里来的,一脸的泰然自如。
姜郁听毓秀语气调侃,内心更加不是滋味,嘴角的笑容也有些生硬, “臣只是不想皇上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, 与我心生嫌隙。”
毓秀思考半晌,对洛琦笑道,“要说舒景一早就晓得舒娴与姜郁干系非常,朕只感觉匪夷所思。姜郁的出身本是天大的奥妙,连姜壖本尊都不晓得,舒景一个外人又如何会晓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