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的倒直白，毓秀也不废话，“皇妹所谓的搀扶，是说如有一日我死了，姜舒两家会拥你上位？”
毓秀呵呵笑道，“如果我活的好好的，江山坐的安定，你们又何至于为皇储的名分争来夺去。”
毓秀将陶菁遣到偏殿, 与凌音在内殿用了午膳。御膳上桌以后，她便屏退了奉侍的宫人, 轻声问一句, “但是惜墨有甚么话要悦声同我说？”
毓秀点头轻叹，“不必说了，我都明白。我不是决计要难堪你，现在的朝局本就如此，我从坐上皇位的那一日起，就晓得我手里攥着的所谓皇权危如累卵。”
“皇妹从那里听到的动静，动静是否无误？”
凌调子笑道，“惜墨此举是想叫皇上睹物思人？”
灵犀嘲笑道，“皇姐休怪我多言，时至本日，我也不懂你当初挑选外籍入籍做初元令。”
灵犀两眼茫然，“胥吏者，都是一些蝼蚁一样的人，皇姐何必把心机花在他们身上。你下了初元令已经获咎了西琳籍的士子，那些民气中存了嫌隙，来日就算做了官，做的也不是皇姐的官。”
凌音见毓秀神情落寞，猜她是真的为华砚忧心，就不再调侃，只冷静为毓秀夹菜。
灵犀面露尴尬之色，半晌才答话道，“所谓皇储之说，于我来讲也是虚无缥缈。没有皇姐的明旨，我只是皇位的第一顺位人罢了。如此名不正，言不顺，实在难以服众。来日姜舒两家真的下定决计拔擢阿依等人，我一无实权，二无兵马，恐怕也夺不得皇位。”
自从献帝将玉佩赐给华砚, 这块玉就从未离过他身。毓秀盯着玉佩看了半晌, 内心好一番忐忑。
他出宫的时候, 毓秀特地没有前去送别，即便如此，她那一早也一向心神不宁。
灵犀躬身对毓秀施礼，上阶的时候自但是然地就扶住毓秀的手，“皇姐可用了午膳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