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音派来贴身庇护华砚的是修罗堂的第二大妙手元安。
华砚一行在明,修罗堂跟从在暗,两边商定,除非不得已,不必见面。
华砚想的是,怪不得他昨日心神不宁,本来是对危急早有预感。
华砚笑道,“贺大人在京官至一部侍郎,又如何会是平淡之辈,皇上既然肯以一州拜托,就是信赖他上任以后会有所作为。一官一任巡抚,与在京到处掣肘分歧,权夺都在他一人身上。以往外官做到巡抚的,不官商勾搭,鱼肉百姓已是不易,贺大人初来乍到,还要花时候熟谙林州的大小事物,冒然行政策,求功劳,只会揠苗滋长,得不偿失。更何况朝廷的政令不下,他也无鼎新的契机,就算他看到一州行政的弊端,也只能冷静放在内心罢了。”
惊堂木下,衙役们要压世人跪在堂上,却被崔勤出声禁止,一双眼直直盯着华砚,“公子头戴儒巾,想来也是考过功名的,你不必跪了。”
见过荷包以后,崔勤就变了神采,看向华砚的目光也变的非常庞大。
华砚笑着问道,“我此行来林州,身份虽是皇高低旨御赐,却无人晓得我手里握着尚方宝剑,贺大人倒是从何晓得?”
可华砚深知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理,有些人边幅周正,气质不凡,待人接物油滑融通,可这些都是为见人贴上的面皮,赋性如何,也要相处以后才渐渐显了本相。
衙役们大抵测度了崔勤的意义,行刑打人的时候非常收敛,未曾下重手。两个小贼被打的鬼哭狼嚎,刑罢却也还能行走。
“说偏帮也称不上,他既然能把一县的政绩做的有声有色,就算不是一个清官,也是一个能官,天然有他的可取之处。”
华千出门以后,华砚就和衣上床,当晚翻来覆去,展转无眠。
崔勤安抚华砚,便再不看他一眼,再敲一声惊堂木,开口问案。
“既然你急着要辩论,就将事情如何原本来本地对我说来,一个细节也不要遗漏。”
华砚眼看着崔勤变了神采,就猜到他开端思疑他的身份。可即便崔勤忌讳他,申案时的态度却还是不卑不亢,“大胆毛贼,你们是那里人士,在乐平县行窃多少光阴,若不诚笃招来,休怪我大刑服侍。”
华砚慢饮一口茶,轻笑道,“崔大人也晓得你的事闹得有严峻?”
崔勤细细打量堂下五人,一眼就辨识出华砚并非池中物。
从蜀州出京, 路子黔州, 一起山路崎岖,华砚等人花了近一月才走到林州境内。
华砚悄悄点头,一边皱起眉头,元安猜的这一种环境明显是最安然的环境,能够性却极小,且不说毓秀除了修罗堂以外无人可派,就算她真的另派了人手,也不会不知会他就作为。
崔勤便干脆利索地断道,“念你二人不是惯犯,从轻发落,各打二十大板,留备案底,移交客籍,如有再犯,定不轻饶。”
华砚挥手做一个平身的手势,“你来见我,天然是有事同我筹议,速速说吧闲事吧。“
元安见华砚凝眉思考,不敢打搅他思路,就笑着不说话,只低头站在一边。
华千被推跪在堂下,只昂首对崔知县嘲笑,心想此人未曾仗势逼迫华砚,还算有些眼力。
相互一照面,华砚与贺枚禁不住都是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