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娴面上游移，多少被说动了心机，“百里枫的事迹，我也有所耳闻。伯良推断的有理，其父一身谋算民气的本领，不会不传其子。何况明哲秀身边除了华砚，并无人可用。只是这龙心章实在蹊跷。”
舒娴淡然看着姜郁，想辩白他说的话是否出自至心，半晌才开口道，“伯良明知我只是打趣一句摸索你，你不该在我面前说死活，反该去明哲秀面前矢语发誓表至心。下个月我就要进宫了，我进宫以后会产生很多好玩的事，一想到我要一手操控明哲秀的日子过的生不如死，我想杀她的心天然就淡了。她活着比死了好玩，就算来日她失了天下死在史乘里，我也许也会留着她的性命。”
他脸上痛苦绝望的神采不恰是变相地申明他在乎吗？
舒娴轻哼一声，“这话你也说了不止一次，我只问你，你想如何禁止我？”
“即便华砚拿的是龙心章，也并不能认定他不是皇上的布局人。布局人拿龙头章虽是不成文的端方，却不是不能被突破的铁律。华砚之父是百里枫，他从小必然尽受真传，我想不到另有更合适做布局人的人选。”
以是时至本日，他也不悔怨本身曾经同舒娴在一起。
“切当地说是龙身章正中的那一颗，又或是该叫它龙心章。”
如有一日，毓秀真的落到她手里，恐怕会生不如死，永久不得翻身。
姜郁淡然笑道, “我向来就只要这一张脸, 郡主从那里看到如丧考妣的神采。”
他明知她从好久好久之前就悔恨他的在乎，却失落的连做戏都忘了。
舒娴呵呵笑道，“我再给你个机遇重新猜一次。”
姜郁熟谙舒娴的本性，晓得她不是放狠话，她畴前在帝陵里如何折磨那些人，他是亲眼所见，她有最和顺斑斓的表面，内里却残暴暴虐，从不包涵。
舒娴点头苦笑，“伯良这个借口恐怕连你本身也骗不了，若你在乎的真的只是明哲家的血缘，就算不是明哲秀，还会有别人，她死了或者活着，底子就没有不同。”
这话听起来不像妒忌，倒像讽刺他妇人之仁。
舒娴听了这话, 心境反倒平和了很多, 脸颊也有点泛红, “我不该一进门就调侃你, 我只是看到你那一脸如丧考妣的神采, 气就不打一处来。”
舒娴似笑非笑地看着姜郁，“我晓得这是父亲的叮咛，可就算我自作主张杀了她，父亲也不会把我如何样。”
舒娴愣了一愣，“父亲想要的是姜氏与明哲氏的公主，你身上底子不是姜家血缘，若将来有一日，我们想名正言顺的在一起，你的身份就瞒不了父亲。”
姜郁被戳中苦衷，禁不住皱起眉头，“郡主这话说的太重了, 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, 身为庶出的凡人，既没有本领让姜家成为我的棋子, 更没有本领让皇家成为我的棋子。”
姜郁面无神采地听舒娴说完，轻声嘲笑道，“你想说甚么？”
言外之意，就是华砚拿的不是龙头章。
姜郁叹道，“你在父亲心中的职位无与伦比，我天然没有赌资同你一拼高低，你若执意要率性妄为，干脆将我也一起杀了。”
姜郁不耐烦地摆摆手，“废话少说，你找我到底有甚么事。”
舒娴被姜郁的语气激愤，攥紧拳头嘲笑道，“没完没了称呼我为郡主，你是用心要恶心我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