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批完奏章会传旨摆驾将军府,亲身去看望神威将军。”
她对他的痛恨,与对凌音的绝望毕竟分歧。华砚的死,凌音虽有推辞不了的任务,倒是偶然之失,洛琦分歧,他明知她与华砚走入了一个圈套,却听之任之,决计不作为。
“臣不能出外为皇上分忧, 罪该万死。”
洛琦被毓秀一双眼紧紧盯着,面上却并无撤退,还是一脸安然,“臣花了两日重新布好残局,皇上若还信赖臣如初,便不白费臣一番辛苦。”
周赟心中大骇,仓猝昂首,正对上毓秀盈盈一双金眸。
殿门一关,他就笑着问一句,“阿谁侍从做了甚么事惹皇上活力?”
毓秀复又点头应是,“悦声才来见朕时,朕已叮咛他请梅四先生走一趟了。”
毓秀攥着周赟肩膀的衣料,深深吸一口气,“我要一个死人干甚么,你活着要比你死了有效很多。你若真为我着想,就该尽早收了视死如归的心,想着如何安然在我身边活下去。”
她也未曾真的看清洛琦。
毓秀摆摆手,“朕不饿,先换衣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固然没有低着头,可亮给毓秀的倒是一张面无神采的脸。
毓秀笑着点点头,叫洛琦平身服侍她净手,拿了一块点心渐渐吃。
洛琦一早就猜到毓秀会问他这一句话,他也一早就在内心做了决定,不管她如何旁敲侧击,他只咬紧牙关不认就是了。
毓秀踌躇了一下,黯然答道,“程棉在朝上叩请派大理寺的人去林州,要查的既然是刺杀钦差的谋反大案,且三法司中既然已有两司前去,衡量利弊,我就准了他所请。”
凌音心中纵有千言万语,一对上毓秀的目光,便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,“臣辞职。”
周赟有满腹的话想对毓秀说,熬到最后,却也只是重重一叩首。
在洛琦开口之前,毓秀已经推测他要发起的人是华笙,可她还是想亲口听他说。
毓秀明知劳动华笙有一万个不当,却没有回绝的态度,因为除她以外,没有更合适派往边关的人选。
周赟哪敢起家,头磕在地上轻声说一句,“才刚是下士逾矩,请皇上恕罪。”
人都出去了,毓秀如何好再赶他出去,只能清算表情与他酬酢。
凌音闻言, 沉默不语, 只悄悄点了点头。
“惜墨回京之前,孰是孰非,都可临时不提。思齐本日来见我,想必是要说布局的事,你且说来听听。”
毓秀回身回榻边落座,抬手叫周赟起家,“话须点到为止,你是聪明人,我说的你必然都能明白。你若心疼我,就得更加谨言慎行,千万不成留一丝裂缝,让心胸歹意的人有机可乘。”
洛琦银眸一闪,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,“华砚遇刺的时候人还没到边关,未曾与守军见面,若要另派人去通报动静,皇上觉得谁是最合适的人选?”
毓秀笑着点点头,才叫他起家,殿外就传来侍从的通报,说皇后驾到。
毓秀看着四碟点心,半点食欲也无,连伸手都懒得。
若非十几年的修炼,也做不到如此无动于衷。
洛琦的表示多少让她绝望了,他腔调平平,神采也平平的近乎木讷。
洛琦见毓秀欲言又止,忙接话答一句,“是笑染宫里做的,臣拿来借花献佛。”
毓秀失声嘲笑,“除了博文伯,没有人会逼迫我流血。我这一趟是摆驾出宫,顿时要前去神威将军府,看望才痛失爱子的神威将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