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察院的两位都御使都出来领旨,朝臣见毓秀发怒,本来有事要禀报的也不敢说话了。
一上朝,灵犀就站出来发言,“臣几日前给皇上上了一封奏折,北琼恭祝皇上即位大婚,补赠一千匹良驹作为贺礼。”
姜壖傲视嘲笑,皱着眉头,似有看望地看着毓秀。
何泽笑道,“皇上只说要顾及神威将军的颜面,至于分到哪一科,皆由我全权做主。”
现下看毓秀与陶菁的相处,凌音又感觉她露给他们的那张脸仿佛也不是她的本面,她在陶菁面前不像天子,倒像一个平常会耍小性子,会发小脾气的女孩子。
姜壖对四人笑道,“未免旁人生疑,诸位请先归席,南宫贤侄到宴上把纪辞请来,北琼送马的事,事前未同他知会,以免贰心生嫌隙,让我安抚他几句。”
五人分宾主落座,兵部尚书南宫秋第一个开口,“皇上敕令三法司尽力清查刺客的事,是不是对我与几位尚书大人推举纪辞的事心生思疑?”
传闻她当年无忧无虑,无拘无束的时候,也是这么高傲率性地对待姜郁来着。
户部尚书岳伦嘲笑道,“经此一役,以迟朗墙头草的赋性,也不敢替她办事了。幸亏姜相还迷惑皇上故意藏奸,如此看来,她也不过是个遇事暴躁的冲弱,比不上她母亲一半心机。”
岳伦执掌六部中最肥的户部,一国土地、赋税、户籍、军需、俸禄、粮饷都在他的权益里,西琳的官员想变更升迁,要过何泽这一关,办事要钱,少不了要打通岳伦,长此以往,就落下了岳财神的名号。
华砚想的倒是, 陶菁对毓秀有情, 毓秀对陶菁也并非偶然, 她对他容忍的来由, 除了要摸清他的秘闻, 约莫另有一点打动和心动。
毓秀命程棉与迟朗出列,“刺客的事,你们查的如何样了?”
毓秀见凌音三人脸上都带着分歧意味的笑容,一时尴尬,就轻咳一声对陶菁说了句,“下不为例,你出去吧。”
毓秀一脸愠怒,厉声说了句,“你们的确无能。”
满朝文武畴前有看不惯程棉自命狷介的,都忍不住偷笑。
南宫秋点头笑道,“幸亏程棉一心一意帮手她,她在朝上也不顾人脸面,怒斥的卿官面红耳赤,头也不敢抬,风采沦丧,尽失民气。”
这个姿式实在含混,毓秀吃也不是, 不吃也不是,凌音华砚洛琦三小我围在她身边,看的目瞪口呆,都在暗自腹诽, 敢这么做的除了陶菁也没谁了。
右相平白弄出一个寿宴,也不过是想找个来由凑齐人罢了。
凌音等笑而不语,毓秀不急不缓地把一碗醒酒汤喝了, 碗才分开嘴, 陶菁就拿着糖片送到她唇边。
阮青梅出声拥戴,“皇上发怒总比她不动声色要好,之前姜相还思疑她为何对刺客与禁军的事无动于衷,此一番摸索,公然就试出了小丫头的秘闻,她那里讳莫如深,心机周到,不过是胡涂粗心,不知轻重罢了。”
南宫秋思考半晌,点头道,“姜相多虑了,皇上才十七岁的年纪,如何有谋算天下的派头,之前她对刺客与禁军的事淡然处之,并非胸有成竹,约莫只是不知所措;现在被下头的人明目张胆的怠慢,一口气沉不住,随心宣泄罢了。”
华砚话音刚落, 门外就响起陶菁的通报声, “皇上,解酒汤预备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