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吃好饭,就见舒晏推着一辆独轮车过来,车上放着一口袋稻谷。舒晏把车停在门口,先出去跟刘氏打了号召,又对若馨问道:“比来在读甚么书?”
田庄头道:“小六,你不是明知故问吗?你也来不止一次了,当然是十取一啦,其他处所不都是这个价吗?”
没等若馨开口,芷馨抢道:“那好,一言为定哦,你这个当哥哥的可不能食言啊。”芷馨平时在家干活儿就穿戴浅显的褐色麻布裙,不加任何装潢,显得朴实清爽,天然斑斓到极致。
田庄头没法,舒晏开端量斛的径长,世人眼盯着舒晏的尺,成果是一尺二寸三分多一点。
芷馨心想:舒晏阿谁傻小子,不解风情,哪懂我的情意,如果他家有米,他必然会说不去的。她故意再叮嘱若馨几句,但是一转眼,若馨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。
“对啊,一斛十斗,一斗十升,一斛是一百升,一百升取十升,这没错!”
若馨道:“在读《礼记》,偶尔复习一下《诗经》、《论语》。”
世人道:“诶,田庄头,既然量了就要连径一起量了,光量个高,算甚么。”
“我家里当然没有斛,不过我家里有斗和升。刚才我的米在你这里量的是一斛零两斗,可我家里量的才九斗八升,以是你多收了我二升米!”
舒晏点头道:“好,温故而知新,可觉得师矣。你必然要读好书,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,如许韩伯父才气瞑目……”
“去,晏哥说,他家也没米了。”
面对舒小六的诘责,田庄头却不慌不忙地反问:“你家里有斛?”
一提到“韩伯父”、“瞑目”,芷馨顿时对他使眼色,表示他不要说了。舒晏蓦地想到:韩伯母在这里,‘韩伯父瞑目’的话可不能胡说,幸亏刘氏没有听到。他顿时改口道:“《礼记》庞大,有些处所晦涩难懂,过两天我有空,就来教你。”
舒晏和芷馨已靠近成年。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常常在一起天真烂漫地玩耍了。何况舒晏又很忙,又要读书还要运营家里,他们有段时候没见面了。
舒晏放下尺,冲着大伙儿说道:“一尺二寸三分多一点,我们就按一尺二寸四分来算,大师来算算这个斛的积是多少。”
田福斥道:“胡说,我们的斛如何会有题目?”
“好,你跟你弟弟拿些稻谷去舂吧,现在好了,施家的水碓很近,不消跑远路了。”
“阿母,米没有了,吃过饭要去舂一些了。”
两下里一争辩,现场舂米的人都纷繁侧耳聆听,围观的人越多,田庄头就越不能承认他的斛有题目。之前,各个朝代的度量衡标准很不同一,非常混乱,即便是秦始皇同一了度量衡以后,度量衡的标准也常常窜改,特别是汉末今后,政治混乱了,其他的统统都跟着更混乱。正因为没有标准,再加上平常老百姓家里都没有“斛”这类量器,以是施家才用小斛冒充标准斛。不想明天却赶上了舒小六如许斤斤计算的人,竟然回家用斗和升来校订他的斛。
天已入秋,芷馨在家里无事,帮着若馨复习功课。这天,复习到《诗经》·《郑风》,芷馨读着此中的一首:“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纵我不往,子宁不嗣音?青青子佩,悠悠我思。纵我不往,子宁不来?挑兮达兮,在城阙兮。一日不见,如三月兮。”这首诗是描述相思之情的,正和芷馨此时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