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,它用雎鸠来表示男女私会,这不是在误导年青女子不守礼教吗?”
十七公主“嗤”了一声道:“那些名流学问再高,毕竟是男人,他们本来就看不起女人,如果我们女人的书馆让男人来题写馆名,会更被他们嘲笑的。”
正瞎猜忖着,只听颍川公主道:“馨博士,我们也不急着讲课,在讲课之前,我想还是先把馆名题写了吧,那样显得正规些。”
“《论语》与《关雎》二者有干系吗?”
“二者倒是没甚么直接干系,不过《论语》中却记录了孔夫子评价《关雎》的话,说该诗‘乐而不淫,哀而不伤。’你不信我的,孔夫子的话你总该佩服吧?”
“甚么‘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’,甚么‘求之不得,寤寐思服’?我们之前的先生但是从不敢教我们这等诗的!”
芷馨点头。十七公主道:“馨博士,想必各位公主你还不熟谙,我把各位姊妹给你先容先容:这位是颍川公主,这位是荥阳公主,这位是武安公主……”
走进馆内,见劈面墙的正中挂着孔夫子的画像,芷馨内心暗笑:本来这里也不能免俗。已有两三名公主在此等待,中间都跟着本身的宫女,见芷馨来了,都一一见过了。一会儿工夫,又见几名宫女拥簇着三名公主来到。
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,便闻声内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和交来回回的脚步声。本来宫里的人固然都是金枝玉叶,起床却都很早。这让她有些小小的不风俗。当然,芷馨之前在汝阴的时候,起得要比这还早,因为她每天都要做饭、洗衣、采桑、下田、做女工、服侍病母。自向来到了石家,刚开端也不适应做朱门闺秀的糊口,每天仍旧像之前一样早夙起床,但起床以后却发明无所事事,不消做任何家务,也没有功课,垂垂地,她就入乡顺俗,很晚才起床。在石府这几年,过的是养尊处优而又茫茫然、混浑沌沌的日子,过一天年一天,不但愿甚么,也没有目标,不晓得甚么时候是个闭幕。这与本身在汝阴的时候截然相反,当时候糊口固然贫苦,但是她的心中却充满但愿,因为她晓得,本身的目标就是跟舒晏双宿双飞,结为连理,想想本身的将来,即便糊口苦些,每天也充满动力。
“石博士这个名字不好听,我们女人本应当像水一样,石头代表坚固固执,如许称呼,仿佛我固执不化一样。我固然是你们的先生,你们固然是我的门生,但你们毕竟是贵为公主,我毕竟是一介民女,称呼我的名字也何尝不成。你们还是称呼我的名字吧,十七公主说得很对,我的名字既然与皇后殿下起抵触,那么就把阿谁字免却,就直接称我为‘馨博士’吧,我很喜好。”
而现在,两名宫女正筹办服侍本身梳洗。芷馨又规复了夙起的风俗,俄然她感觉,本身又对糊口有了一丝但愿。固然还是没有舒晏,但看着窗外的朝霞,想想本身女博士的头衔、《诗经》、教书,等等这些,又重新让她看到糊口的代价。
有宫女抬过来一张梯子,两小我扶着,芷馨攀上梯子,又有人递上羊毫和研好的墨。她看了看笑斥拿笔的宫女道:“题写牌匾如何能用浅显的笔呢?换斗笔来。”斗笔是一种很大的笔,普通时候用不到,那名宫女找了好一会儿才将斗笔拿来。
早餐还没用完,十七公主就跑来了。芷馨问道:“我们的书馆设在那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