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搜索贤妃宫殿的内侍仓促走了出去,低声说了几句。她心中一惊,忙向后殿走去,才将将推开门,贤妃垂在空中的双足便映入她的眼里。
“小叶子……”
两个守门的老内侍见她来了,忙过来施礼。她抬了抬手,淡淡道:“有谁来过没?”
“这是谁啊?”她指着大皇子,问。
她抱紧了本身,在无穷惊骇中等候着灭亡。正闭着眼数着脚步声,忽听那谢公公道:“且慢。到底是个女人家,杂家不忍心看她死的那么惨。你们先出去,杂家送她一程。”
老内侍道:“这,这是嘉妃娘娘的大皇子啊……”
那人还是对峙不肯放行:“还请长公主先去请了陛下的圣旨来!”
“这是甚么意义?”她皱了皱眉。
“哦?”她冷冷道:“彻夜晋王谋反,宫中动乱不安,本宫来看看贤妃是否安好,都不可么?”
晋王谋反的步队里,确切有昔日葛相府的旧人。沅叶面无神采地阖上门,那乳母抱着公主,瑟瑟站在一旁。她亲手抱过阿谁孩儿,见她睡得格外宁静,跟本身倒有几分类似。她心中一动,想起另一件事来。
他在宫女的搀扶下一口口喝着苦药,再听沅叶、谢江二人说一下宫中的环境。现在皇后也在宫中的养伤,余下的妃嫔死伤过半,只要师妃赶来侍疾了。想起他的爱妾们,周焱不由悲从中来,道:“可惜了……”
“不,微臣不敢。”见是周焱身边的谢公公来了,两守将对视一眼,退后将宫门翻开。贤妃宫内乌黑一片,因她整天混闹,除了贴身的陪嫁丫头和公主的乳母,再无其别人了。
她偷偷展开眼,看到那年青的谢公公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,大抵是鹤顶红之类的□□。他渐渐蹲下身来,用冰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,轻声道:“你,想不想活下来呢?”
臻儿眼中涌出泪来,一下子就哭出声来。她一边抹着眼泪,一边上气不接下气道:“娘娘,娘娘已经、已经不在了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俄然捂住胸口,狠恶地咳嗽了一阵子。沅叶忙去扶住他,周焱一早晨又惊又怕,现在大局安宁,精力上也强撑不住了。他面前一黑,随即软软地倒在了沅叶的怀里。
过了半响,只渐渐走来了一个宫婢,便是贤妃的陪嫁丫头臻儿。她衣裙脏兮兮的,跪着道:“奴婢见太长公主。”
“你,”她伸脱手,正想数落这小我一顿,忽听人道:“长公主殿下!”
“不碍事,不过是些皮外伤。哥哥如何?”她笑道。
沅叶听完,思考了一会儿,道:“你去找谢江,让他来贤妃的宫中见我。”
她点了点头,抬脚迈入了阴沉森的玉华宫。妃嫔们的死状惨烈,中间的宫人内侍纷繁掩开口鼻。大皇子被摆在嘉妃的身侧,早已咽气多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