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敏捷地坐归去，萧泽也有些不天然地咳嗽了一声，道：“出去吧。”
黄傲被关押的处所是天牢，就连一只外来的蚂蚁也要被碾死的处所。
仓促逃离园子，迎着大雪，她又规复了几分腐败。
“公子这话怎说？”黄姨娘一愣。
萧泽问：“几时的动静？”
“寄父尚未出殡，姨娘谈这些是否有些早了？”萧沅叶淡淡道：“未免让民气寒。”
“就在方才，怕是一两个时候前才产生的事。”随秋翻了个白眼，道：“黄姨娘这几天一向在哭她的侄儿，哼，我恰好不想让她晓得。”
这一来，以葛丞相为首的贤臣们摸不清小天子的心机，也不晓得是否要将萧家那两个余孽给揪出来，只得悻悻而归。只是九千岁这面大旗一倒，京都的风向在悄悄间转了好几个弯。
她冒死压抑着内心的情感，可眼眶还是湿了，那句话如魔咒般缭绕在耳边。她移开目光，看着廊外桃林上的飞雪，吸了吸鼻子：“我晓得了。”
“如何样了？”她托腮坐在中间的春凳上，看他愁眉舒展，语气也有些降落。
窗外北风吼怒，室内并不暖和，萧沅叶脚下摆着一盆仅存的柴炭。她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，抬头看着萧泽。
“开门。”
“你不晓得，我伴随督公最久，也是最心疼他的。”黄姨娘抽泣道：“他走了，我在这里也没甚么意义，不如早日回籍，日日为督公抄经念佛，也好……”
“那该如何办？”黄姨娘额上盗汗涔涔，她死死地握紧双拳，绝望地看着萧沅叶：“督公不该死……可督公被杀了！”
他怠倦地放下笔，接过粥大口的喝下。书案上摆放着几大叠帐本，以及萧公生前的手札。总要有人站出来清算残局，不管萧家是如何的树倒猢狲散，萧泽都不能弃萧公的毕生心血于不顾，更不能抛下萧沅叶。
那日萧府虽遭搏斗，可后院的姨娘们逃散回房，那些刺客也没心机去砍她们一趟。故而姨娘们苟活于世，这几日正不循分地闹腾着。
仅仅过了三天，奏章如飞羽般投到天子的御书房里，当值寺人抱的手都酸了。奏章的内容大同小异，都是在痛斥萧公公这些年来的欺上瞒下，卖官卖爵，以及各种胡作非为。上至私通敌国，下至纵奴行凶，各种恶迹，罄竹难书。
“去那里做甚么？”她有些奇特。
萧沅叶敲了敲黄姨娘院子前的门，半响，才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：“谁呀？干啥啊？”
直到她走到阁房前，黄姨娘才不情不肯地起家，驱逐她入室：“天寒地冻的，二公子如何来了？”她裹着银裘，发髻疏松，手里还捏着一个帕子。“见到公子，怪让我难过的。”她抹了抹眼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