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安静下来,方嬷嬷也微微松了一口气,扶她坐下倒了杯茶,才抬高了嗓音道:“娘娘,您看那太后明天过来,到底是为了甚么?她是不是晓得了……?”
她更加深切感觉,本身跟自家娘娘在这偌大的宫廷当中,如同流落无依的浮萍普通。
“不必了!”太皇太后猛地拍了桌子,手中的佛珠重重磕在桌面上:“太后真要尽孝,就照顾好陛下。哀家现在一心向佛,太后不要来打搅哀家的平静就是尽了孝心了。”
两边服侍的嬷嬷和宫女们更是神采一变,惶恐莫名。
可再没有比自家太后娘娘更伶仃无援的了。
“混账!竖子!”她明显气得狠了,气喘吁吁地将案上统统的东西都拂在地上还不敷,大怒着拽过摆在架子上的花瓶砸了下去。
瑞珠被吓得一抖,下认识地挡在了她的身前。
待他们全都鱼贯而出,她才松弛几分苦口婆心肠劝道:“娘娘,您那里犯得着跟一个宦官起火,先皇的江山可还要您替先皇看着呐!气坏了身子,那里值当?”
带着瑞珠将将走到门槛,俄然回眸一笑道:“对了,那腐败茶是钟大人特特送过来的,别处都没有。传闻有明目醒神的服从,儿臣借花献佛,母后可千万不要嫌弃。”
眼底暴露几分防备的狠戾。
“那些混账东西,竟敢介入我儿的江山!”太皇太后状若疯魔,干瘪的手死死抓住那嬷嬷的手,怒道:“贼子敢尔!方嬷嬷,那贼子竟敢欺侮我大安皇室!”
除了长安宫,瑞珠忍不住拍了拍胸口,心不足悸地抬高了声音:“娘娘,您方才可要吓死奴婢了!”
她深深地看了宁诗婧一眼,又垂着眼睑坐在上位如同一尊冷酷的泥塑,道:“现在太后已经看望过了,若无其他事就退下吧。哀家疲了。”
太皇太后那里听得出来,将屋子里的摆件砸的干清干净,本来整齐的发髻狼藉,有几缕斑白的头发垂在她的脸颊中间更是衬得她状若恶鬼。
这话能够说是非常直白和不给她面子了,几近是当着宫人的面儿在奉告她“我不想见你”。
瑞珠满头雾水,却还是乖乖地应了声,奉侍她回了永慈宫就下去处事儿了。
方嬷嬷忍着痛神采不动,闻言,神采顿时一肃,冷厉的扫过四周服侍的宫人:“都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