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贵太妃,没少仗着早入宫资格深和在宫中很有气力欺负小太后,次次见面不是挑衅就是明里暗里的讽刺,瑞珠早就看她非常不满。
她死死地拧住了帕子,满眼都是歹意道:“宁家教诲出来的好女儿!娘娘向来知书达理、操行高洁,本宫到现在方才晓得娘娘那副模样也不过都是装出来的,现下为了权力还不是赋性毕露?娘娘享用着这高贵的位置,就不感觉心虚吗?夜里就不怕先皇找娘娘算账吗?”
这后宫中,人报酬了往上爬掩下了无数肮脏和残暴,只要这呆板的小太后,活得两手干清干净。
宁诗婧淡淡的一笑。
先皇已经去世,他再多的宠嬖又有甚么用?
咬紧了牙根,恰好碍于先皇她又说不得甚么,只能咬牙切齿道:“都说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太后娘娘现下倒是对劲,也不晓得屁股底下阿谁位置,能做得了多久。”
现现在,皇位上坐着的阿谁稚童与她没有半分干系,掌权的人更是从未曾给过她多少面子。
恰好这个时候,收到宁诗婧眼神的小喜子垂目,不卑不亢隧道:“启禀贵太妃,主子奉九千岁之命,跟在太后娘娘身边服侍。”
这个面团普通只会谨守着女德女训,年纪悄悄就活得胆战心惊又古板不知变通的小太后,现在口齿聪明地让她几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好,好得很。”柳笙笙怒极反笑,道:“昔日倒是本宫藐视了太后娘娘。也是,平凡人倘若坐在太后娘娘现在的位置上,只怕如坐针毡、夜夜难眠。能如娘娘这般安然安闲、不惧存亡的又有几个?”
柳笙笙如遭雷击,踉跄着后退两步,被宫女眼疾手快地扶住才没有狼狈地颠仆,面色却没有好到哪儿去。
别说她一进宫就是位置尊崇的皇后,就算只是个浅显妃子,她大抵也会谨守礼节、以夫为天,任由阿谁具有三宫六院的先皇宠嬖或者萧瑟。
“哀家又不靠着美色,又不是通过甚么凶险手腕走到这一步,哀家如何惊骇先皇?”她掩唇一笑,反问道:“难不成,贵太妃有甚么不敢面对先皇的吗?”
“贵太妃过誉了。”宁诗婧才不管她话里的酸气,含笑道:“这大抵就是为甚么,贵太妃入宫近十年也只是变成了贵太妃,而哀家却年纪悄悄变成了太后吧……”
她神采惨白,再不复方才的放肆。
“你!”柳笙笙将近气炸了。
她才没兴趣给仇敌解释和提点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