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珠心头莫名一紧,懵懵懂懂地没敢接话。
小喜子说不出的心惊肉跳,抬眼偷觑她一眼,却见她的神采都隐在茶盏前面,一时竟不能测度。
他一向被钟玉珩安插在永慈宫里,对这位太后娘娘多少也有几分体味。
换做凡人,被能主宰本身存亡的主子如许晾着,哪怕不吓得两股战战,也该六神无主地胡思乱想一阵儿。
小喜子却面色安静地乖乖保持着施礼的姿式,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泥像。
宁诗婧忍不住笑着戳她额头:“瞧瞧你不争气的模样,我们是去找陛下,你怕甚么?”
这会儿忍不住生出几分忐忑,踌躇了半晌也只能乖乖的捏着玉佩下去了。
“如许就好,不然扳连了公公,哀家怕是要心中不安了。”宁诗婧一笑,又推畴昔一个荷包,道:“公公本日做的不错,这是犒赏。”
“是得催一催。”宁诗婧嘲笑:“这些人不敲打一下,就不晓得该如何办事。”
“娘娘……”瑞珠一听顿时急了,忙跪倒在地上:“是奴婢没用,您怪奴婢就好。您,您可千万别难过……”
跟他阿谁主子一样,嘴上说的标致,喊着不敢,腰倒是弯了下来,脸上却分毫不见慌乱。
他一时心下一惊,更加揣摩不透,就带了几分战战兢兢,道:“谢太后娘娘赏。”
瑞珠猎奇地看着摆在托盘上的东西,忍不住问道:“娘娘,这些都是做甚么用的?”
“娘娘凤仪天成、高贵非常。”小喜子对这没头没脑的话表示的很淡定,安闲回道:“主子心中非常尊敬娘娘。”
本来还因为猎奇而兴趣勃勃的瑞珠闻言顿时一愣,神采有些发白隧道:“娘娘,我们又去勤政殿吗?”
公然不愧是钟玉珩调教出来的人。
不见惊骇,更不见不安。
心中无声感喟,宁诗婧瞧着他,一时半会儿竟不晓得该如何开口,沉吟半响才道:“你并不怕哀家。”
半晌后,宁诗婧收敛了脸上的神采,呷一口茶才淡淡的叮咛道:“你把小喜子叫出去,然后去一趟造物局。如果我没猜错,你这趟催了,他们明儿就能先送过来一些小东西了。”
小喜子脸上暴露几分猜疑茫然,施礼道:“主子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,不敢受娘娘的赏。”
“该做的事情有很多,却不是大家都能做到去做,并且做好。”宁诗婧意味深长的一笑,道:“这是公公该得的,公公就不要再推让了。”
她眉眼中模糊暴露几分戾气,像是在说造物局的人,又像是意有所指。
“退下吧。”宁诗婧没再多说,又重新端起了茶盏。
“主子不敢。”
小喜子很快出去了,跪在地上规端方矩地施礼:“主子见过太后娘娘,太后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“你这话,拿去乱来别人吧。”宁诗婧忍不住嘲笑一声:“不愧是钟公公调教出来的,就算是个小寺人也抵赖的短长,不把哀家放在眼里。”
猜疑很久,他终究还是接过了那荷包,下认识地捏了捏。
有了之前经验柳笙笙的事情,造物局果然行动敏捷了很多,在第二日就先送过来几样小东西。
“好了,别乱来你娘娘我了。”宁诗婧了然的笑笑:“怕是造物局的那些小我,也不把我们宫里,不把你的娘娘我,当回事儿吧!”
“谢娘娘。”小喜子恭敬地叩了头,垂着眼站起家来,眼神都没见乱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