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玉珩细细的为她腰上抹好了药,又给她的指尖涂了一层,这才放开她,非常随便地将那瓷瓶往她手上一扔。
又折腾了一回,这具身子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,连对洁净的巴望都被压到最低。
她傍晚找落脚的处所时候,发觉这山谷四周都是密林,不晓得该从那里出去。
能有条蛇加餐也是好的啊!好歹让他多弥补弥补营养,也好早日病愈,带她出去。
如果其别人找不到他们,她就要跟钟玉珩在这里起码待到他伤势病愈。
小天子还只是个孩子,除了任人摆布毫无体例。她不敢设想,如果像柳笙笙这些有皇子的后妃顺势反叛,小天子该多么惊骇和绝望。
但是……
“臣能赢一次,就能赢第二次。”钟玉珩有些狂傲地嘲笑一声,不屑道:“那人捏着虎符,既然轻易到现在,在没见到臣的尸身之前,就绝对不会轻举妄动。”
他的身材一僵,死死地盯着她的脸。
他抬起手,将她散落在脸颊的鬓发塞到耳后,缓声道:“娘娘固然放心,臣天然是要护住娘娘的。娘娘要护住的人,臣不会让他出事。”
宁诗婧的心口一时候涌上了几分庞大酸涩的情感,长睫垂了下来,抿着唇没再说话。
他向来不是一个重视表面的人,大权在握以后多得是人不择手腕的奉迎他,送标致女人的更是很多。
钟玉珩伸出指尖,在她饱满红润的樱唇上悄悄的捻了捻,淡淡的想道,不管如何国色天香的美人儿都不像她。
宁诗婧当然没有定见,跟着捧着陶罐装了水返来。
就算是活着家贵女当中,她也长得极其出众,闭眼安睡的时候,像是偷偷下凡累到极致的仙子。
像是如许就能节制住他不再动。
宁诗婧愣愣地转头看了看,才发觉他身后不远处有一条色采斑斓、两只粗细、手臂是非的毒蛇被他的剑尖穿过脑袋钉在地上,蛇身还抖了抖,明显还没死透。
借他的长剑将野果切块,又插手在四周找到的野生香料,蛇肉下锅炖煮,她撑着下巴坐在火堆旁,俄然侧头问道:“哀家看钟大人打从落下来以后一向非常沉着。莫非钟大人就不担忧吗?”
宁诗婧垂下眼睑,玄色的长睫毛在火光映照下垂下大片暗影。
他不该如许。
她定了放心神,才没让本身脸颊再度烧红,道:“大人既然有安排,哀家就放心了。”
宁诗婧猛地坐起家,懵懂的双眼警戒地瞪大,像是被惊醒的小猫:“如何了?谁?”
钟玉珩的眸子从蛇羹上挪开,转而瞧着她,俄然道:“娘娘很担忧陛下?”
见她警戒,钟玉珩顿时暴露满脸的遗憾,道:“娘娘何必如许拒人于千里以外?能服侍娘娘,臣但是欢畅得紧。”
“给我?”宁诗婧愣了愣,攥紧了瓷瓶。
她暴露几分忧愁,钟玉珩却浅含笑了。
“娘娘难不成还要臣持续帮娘娘涂药?”钟玉珩满脸调笑,眨了下眼睛又伸手要来拿:“既然如此,臣天然是却之不恭。”
他温热的手掌分开她的脸颊,重新又轻柔的为她上药,行动谨慎的不像话。
就在这个时候,睡梦中的宁诗婧像是发觉到他的行动,不耐烦的皱皱眉,一把抓住他的手拽下来,紧紧抱在怀里。
身上又刚抹了药,宁诗婧到底没能出去洗漱,反倒卧倒在铺好的草堆上,沉沉的睡了畴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