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声音浑厚衰老,如同超越时空而来。
蓝衣道人面色凝重,但言语当中却流露着果断。他将玉笛在横在身前,一身修为之力发作,长发无风主动。
“叨教中间此行,但是去那淮安城么?”蓝衣道人单手靠在背后,握着一只玉笛,神情凝重,但言辞温文尔雅。
方才送信之人斜靠在椅子上,一手撑着桌边,喘气道:“方公,请速做定夺。诏墨客怕这两日就到了。”
俄然,这大乌雀的火线,一道蓝衣身影飘但是至。大乌雀双翅一抖,竟然悬停在了高空之上。并且口吐人言道:“甚么人,竟然敢挡本座的信使?”
大乌雀眼内精芒一闪,已经回转的身子竟然蓦地向着蓝衣道人反攻过来。蓝衣道人一愣,顷刻间竟来不及躲闪,只好将玉笛下认识的推向身前数丈的位置,口中默念咒语,修为之力刹时发作。玉笛嗡鸣,收回阵阵笛鸣,如同一柄柄无形的飞刃,向着大乌雀劈面迎来。
残阳似血,丹霞如练,远山连缀,横亘在一望无边的苍茫大地之上。
淮安城,方家祖宅,花厅当中。方老爷子眉头舒展,面色阴沉。桌子上放着拆开的信筒。老爷子的手中,紧紧的攥着一封信。这信很短,只要寥寥数行笔迹,但是所述之事,恐怕倒是极其严峻。
“中间请回!恕不远送!”
“这位道友,可否奉告本座,你究竟是甚么人?!你与淮安方家,到底有多么因果,竟然要替那些凡俗之人强出头。”
三日以后,淮安城外。
“哼!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!我方家四世三公,殚精竭虑,为国尽忠。本日老夫如果走了,岂不是将方家的累世名誉都屈辱了吗?!”方老爷子把信往桌上一拍,忿忿道:“若不是先父临终遗言,叫老夫去官回籍。这朝堂之上,岂能有这些奸佞之徒容身之地?!定是圣上听信了谗言,待老夫进京面圣,看他们哪一个能把老夫何如?!”
“中间此行,但是与淮安方家有关么?”蓝衣道人眉头舒展,盯着面前的大乌雀,面色不感觉阴沉了几分。
“知名之辈,不敷为道。”
“不错!你是何人?还不报上名来!”大乌雀收回的声音仿佛有些暴躁。
远远的,一阵尘烟荡起。一人一马,正在奔驰。
仆人被面前的一幕吓得不轻,涓滴不敢担搁,一面将来人搀扶起来,一面有人急仓促归去禀报。
“方公息怒,方公息怒!”送信人赶快拖着衰弱的身子站了起来,劝道:“主子亲口叮咛,这一次,圣上已然做了定夺,绝无回转的能够。此次进京,必定是有去无回的。还请方公速速分开淮安,分开西蜀。寻一处深山乡野隐居,或许能逃过此劫。”
“叮咛下去,把账上的钱都提出来,另有金银金饰都给家里人分一分,不能带走的房屋地产也马上变卖掉,都给大伙儿分了吧。方家高低非论男女仆人,大家有份。拿了钱,就都散了吧。”
此人从怀中取出一支蜡封的信筒,高高聚过甚顶,一起跌跌撞撞的迈步爬下台阶,有气有力的喊道:“都城急报,速速求见方公!。。。”
蓝衣道人的气势更盛,正蓄势待发。只等大乌雀的反应。这大乌雀游移了好久,语气仿佛和缓了很多,高低打量着蓝衣道人,随后冷哼一声,缓缓开口道:“哼,淮安方家,劫数难逃。你救得了一时,却救不了一世。本座念你修行不易,劝你还是适可而止才好,如若不然,下次碰到本座真身,定然不会放过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