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类屋子的好处就是冬暖夏凉,保护得好的话,人住着很舒畅。坏处就是,几近没有甚么隔音结果,夜深人静时楼上说个悄悄话,楼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都快三十岁了,还跟个三岁小孩似的,路都走不稳,还说能好呢,我看是好不了了。”
海子耷拉着脑袋,不情不肯地被拉着走到自家门口。
“我……我们家海子就是晚熟了点,男孩子都如许,大了就好了。”王春花讷讷地说道。
这时,一个老农一手拉着海子,一手提着自家的鸡,肝火冲冲地走过来,把那鸡往王春花面前一丢:“春花,我说你好歹管管你家海子,这都第几次了?”
宋小言仿佛明白了甚么, 可仿佛又不懂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王春花气得面红耳赤,一转头却瞥见海子傻乎乎地对她笑。
“啊!”王春花吓得肝胆俱裂,尖叫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,面前已经全黑了。
村庄里一个认得赵建英的老婆婆一向跟在村长一家人身后,直到赵建英走了, 才不屑地说道:“要我说,建英也太狠心。她男人走了这么多年,也没见她八月十五去墓前烧过一次纸钱, 难怪她二儿子……”
恶狠狠的声音消逝,院子门口仍然静悄悄的,像是刚才的统统不过是一场幻觉。
为了这个,王春花不知给多少人赔罪报歉过。
她出门一看,外头恰是梦里的时分,看着那如血一样的落日,她满身都在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