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忽而想起一事,从卫泠怀里摆脱出来,低头翻找东西。终究从腰里取出一个绣着鲤鱼抱水的钱囊,解开绳络,对劲洋洋地把东西伸到卫泠跟前,“看,这是阿母给我的。”
淼淼戳了戳她的小包子脸,想说甚么,但因为明天她就要走了,各式滋味涌上心头,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杨复立在一旁看得无法,见她们短时候没有停止的趋势,便叫宫婢抱走夭夭到一旁哄,他把淼淼按到胸口,“不哭了。”
这阵子她是如何黏着卫泠的,他看得清清楚楚。能够说这小丫头对她的卫泠娘舅,比对待她阿耶还要密切。
卫泠闻言望去,淼淼已经收住了泪水,正低头揉眼睛,杨复在一旁和顺地看着她。他收回视野,没有过量情感,“跟你阿母说了何时走吗?”
小丫头哭得眼眶红红,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似的,看得民气里一软。卫泠哈腰将她抱起来,拇指拭去她眼眶水珠,“哭甚么?”
从东海到都城自在惯了,猛地要把她困在皇宫里,夭夭很有几分不乐意。
杨复的手放在她头顶,心中五味陈杂。
杨复喟叹一声,将她揽入怀中,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劝哄。
她点点头,“说了。”
他对夭夭宠得有些没法无天了,连她在宫里横行霸道都不管,这如何成,万一今后养成了娇纵霸道的性子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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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处仿佛没有他的容身之地,他始终迈不过面前这道门槛。卫泠抱着她回身,“那就走吧。”
“当然不会!”夭夭翻了个身,凑到淼淼跟前香了一个,又在杨复脸上吧唧一口,末端嘿嘿一笑,“我是你们的长公主。”
她闹得累了,顺势伸直在淼淼怀中睡去,手脚都扒拉在她身上,依靠意味实足。
当然,床上不能只要淼淼一个,她便躺在两人中间,一边握着一只手,齐齐放在本身小肚子上。“阿耶阿母可别忘了我。”
“不会的!”她想也不想地答复,小手却紧紧揪住他的衣裳,“我是卫泠娘舅的小棉袄,没有我,你会冷的。”
那名宫婢是贴身服侍淼淼的,这半年来对她多少有些体味,晓得她身份特别,是以并未有多少惊奇,依言细声软语地劝哄小公主别哭了。
杨复捏了捏她的手心,偏头看向她,就着微薄的月色,能看到她脸上的惊奇和镇静,“在等你。”
夭夭昂首看向他,想要点头,但是终究还是果断地摇点头,“夭夭没有悔怨。”
淼淼实在没辙,威胁利诱全用了一遍,都对这个小丫头没用,“你就当陪阿母不好吗?”说着摆出一副不幸相,揉了揉她的脑袋哄道:“阿母一小我在宫里很有趣,想让你陪着。”
杨复低笑出声,“但是夭夭真舍得阿母吗?你如果分开,便好久都见不到她了。”
她是明事理的人,晓得何事该说何事不该说,是以不担忧她将此事泄漏出去。
之前他总想着跟淼淼生一个闺女,都说女儿是父亲的知心小棉袄,没想到他一不留意,这个小棉袄就成了别人的。
比方这会儿淼淼千方百计想让她留下,但这小女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,“我不我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