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夭夭宠得有些没法无天了,连她在宫里横行霸道都不管,这如何成,万一今后养成了娇纵霸道的性子呢?
卫泠忍不住笑,在她红十足的小鼻子上勾了勾,“你说得对,去哪儿都行。那你怕不怕?万一我把你卖了呢?”
此处仿佛没有他的容身之地,他始终迈不过面前这道门槛。卫泠抱着她回身,“那就走吧。”
小丫头哭得眼眶红红,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似的,看得民气里一软。卫泠哈腰将她抱起来,拇指拭去她眼眶水珠,“哭甚么?”
夭夭昂首看向他,想要点头,但是终究还是果断地摇点头,“夭夭没有悔怨。”
夭夭到底还小,想到今后见不到阿母,呜呜两声便要哭起来,“不要……我只是出去玩玩,不要见不到阿母……”
淼淼没有多想,好说话地点点头,“嗯。”
大略是这句话惹得她难过,小丫头总算没忍住哇哇大哭,伸着胳膊要去淼淼怀里,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别提多心伤。她是鲛人,淼淼也是,一大一小两个抱在一块儿哭的场面非常壮观,大略这半年国库都不愁亏空了。
杨复捏了捏她的手心,偏头看向她,就着微薄的月色,能看到她脸上的惊奇和镇静,“在等你。”
夭夭从小就跟淼淼一起糊口,分开最常的时候便是这一回,足足有半年多。两人初相聚的那几天,小丫头恨不得不时候刻缠着淼淼。但是这才没一个月,她便在宫里待得烦厌了,说要跟卫泠娘舅去外头游历四方,淼淼那里舍得,正在好说歹说地劝止她呢。
淼淼问她:“那你会忘了我们吗?”
那名宫婢是贴身服侍淼淼的,这半年来对她多少有些体味,晓得她身份特别,是以并未有多少惊奇,依言细声软语地劝哄小公主别哭了。
杨复僵了一僵。
淼淼扁扁嘴,抱怨地瞪了杨复一眼。
她长长的睫毛挂着几颗水珠,衬得一双大眼睛更行透辟晶亮,“但是卫泠娘舅要走。”
淼淼实在没辙,威胁利诱全用了一遍,都对这个小丫头没用,“你就当陪阿母不好吗?”说着摆出一副不幸相,揉了揉她的脑袋哄道:“阿母一小我在宫里很有趣,想让你陪着。”
卫泠拍了拍她的头,心想六水有一句话说对了,她是他的小棉袄,并且代价连.城。
固然宫里有她阿母阿耶,但是没有她喜好的碧海蓝天。别看她小,但某些事情上却很有主意,不是任人摆布的性子。
这一袋子珍珠都是淼淼临走前拿给她的,是上回两人抱在一块儿哭时落下的,过后被宫婢清算起来,交到她手中。她怕路上两人宽裕,便偷偷拿给了夭夭,并叮咛她路上听卫泠娘舅的话,不要随便抽泣。
杨复低笑出声,“但是夭夭真舍得阿母吗?你如果分开,便好久都见不到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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淼淼戳了戳她的小包子脸,想说甚么,但因为明天她就要走了,各式滋味涌上心头,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她点点头,“说了。”
她更行懊丧,在娘舅和阿母只见踌躇不定,“如果我留下来,卫泠娘舅就是一小我……他老是一小我,夭夭想陪着他。”
从东海到都城自在惯了,猛地要把她困在皇宫里,夭夭很有几分不乐意。
之前他总想着跟淼淼生一个闺女,都说女儿是父亲的知心小棉袄,没想到他一不留意,这个小棉袄就成了别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