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泠竟然会有香囊?
她想吃桃子,恐怕本年是没有机遇了。
要不是丫环出去换汤婆子,恐怕她连床榻都上不去。经此一过后她再也不敢下床,老诚恳实地待在被窝里,因着实在没意义,迷含混糊地阖上眼,没一会儿便睡着了。
那丫环头更低了,手藏在广袖底下,浑身都透着股果断,“您如果不信,能够看看。”
可惜人没推走,自个儿反而被他带到了怀里。杨复拿起一旁花梨木桌几上的四红补血粥,舀了一口送到她嘴边,“把粥喝了,不然一会还疼。”
淼淼忽地心慌,该不是他不告而别了?
杨复垂眸凝睇,“你想如何感激我?”
初潮来时头两天会疼,过后便不疼了。淼淼规复活龙活虎,待杨复前去早朝后,迫不及待地换衣洗漱,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瑞沣院。
淼淼想了想,“我之前……常常碰凉水。”
她一点点抠着被褥的斑纹,没有看他,绵软的声音像是裹了一层花蜜,甜糯诱人:“方才的那人说……女子只要来了癸水,才会受孕……才会生儿育女。”
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,没给她忏悔的机遇,“本王记着了。”
来人不是卫泠,而是这几天一向照顾他摆布的丫环。
淼淼小声地:“你骗我。”
因为气血不敷的原因,她小脸比平常更白,像一尊晶莹剔透的瓷娃娃,两颊乌发垂落,唇边含着内疚笑意,看着真是敬爱极了。那婆子临走前忍不住多瞧两眼,大略没见过这般精美的美女儿,连话语都温和了几分。
不知为何,淼淼竟听了她的话,低头把香囊里的鳞片都倒在手心,十几片鱼鳞躺在手中,有几片已经没了光彩,像是被人一遍遍婆娑过很多遍,硬生生磨去了大要那层光芒。
那天她说感激他,如何也没想到谢礼是这个……
这本就是一句客气话,没想到他还真开口了,淼淼一时无话,“你说如何办吧……”
这句无缘无端的控告让杨复一怔,“此话何解?”
室内无人应对,上一回也如此,是以她并未放在心上,直接排闼而入。
言讫她一动不动,好似看得入迷了,他唤一声:“淼淼?”
这是她的鱼鳞,但是卫泠收着这个做甚么?
淼淼不大放心,“其他没说甚么?”
她上回让丫环买了很多贵重补品,人参鹿茸等,还没有机遇问他结果如何。昨日跟杨复软磨硬泡,乃至捐躯了一个前提,总算让他松口,同意她来这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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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癸水来时切莫吃生冷食品,更不得受冻,女郎本身多上点心。”婆子将事情都交代一番,重新给她换了身衣裳,万事都办理结束后叮嘱道。
想到婆子跟她说过的话,淼淼不由得脸颊一红,水汪汪的大眼悄悄移开,盯动手里的汤婆子看。
杨复本欲换衣的手一顿,旋即睇向她,“走吧,本王陪你。”
她勉强点点头,不过仍旧很欢畅,看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拜别。
丫环穿戴湖蓝色长衫,见到她在这儿仿佛并不惊奇,目光一转落到她手上,低头规端方矩地唤了一声:“见过女郎。”
杨复面不改色,“嗯?”
她在溶光院左顾右盼,好不轻易等来了通信的丫环,忙把人叫到跟前,“郎中如何说?”
淼淼愣住,不解地回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