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兔肉总算规复些许体力,淼淼到外头搓了搓雪,洗洁净手上油腻。她行动不敢太大,怕扯着背上伤口,回到洞中见杨复坐在火旁,低头包扎手臂刮伤。那处伤口委实严峻,皮开肉绽,昨日淼淼费了好大劲儿才止住血。
“短期该当不会有人来救我们,从这里出去后,我们先去寻觅七弟,再一道想出山的体例。”杨复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,起家走向洞外,“淼淼,昨日多亏了你,不然本王业已葬身此处。”
这便是谅解她的意义?淼淼规复精力,三两步来到他跟前,兴趣勃勃地扣问:“王爷方才去哪儿了?你的病好些了吗,能动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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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复点点头,叫她在洞中等待,“我去外头清理。”
淼淼不成思议地瞠圆双目,好似受了极大的惊吓,“但是,你……”她见杨复一动不动,心中砰砰狠恶跳动,怕他下一刻就会窜改主张,忙俯身紧紧地攀附住他背脊,“我、我上来了!”
约莫是被洞中火烤而至,猛一受冻,小丫环双颊红扑扑的,配上一双水光潋滟的瞳眸,为苍茫雪景平增很多朝气。杨复目光落在她身上,伸展眉宇,“过来吧。”
杨复不觉得然地笑了笑,“往年打猎都会烤食猎物,不是甚么奇怪事。”
淼淼尚且处于恍忽中,闻言点头,“是王爷先庇护我的,如果没有王爷,淼淼才会……”她一焦急便猛地站起来,牵动后背撞伤,蹙眉嘤咛一声,“总之王爷不要说这类话,我既然喜好你,就毫不会对你见死不救。”
她丢动手里碎雪,三两步蹲在杨复跟前,“王爷别动,让我来帮你。”
视野里黢黑一片,唯有火线有一簇燃烧的亮光,淼淼跌跌撞撞地上前汲取暖和。她浑身冷极了,如同置身冰天雪地当中……不对,她本来就在雪地里!
伤在那样隐蔽的处所,他又不是郎中,总归有些不多数雅。加上她方才说出那种话,杨复一时无话可说,举步持续往外走,“先到四周看一看。”
杨复不动声色地背着她起来,双手穿过她腿弯,紧紧地牢固着她的身躯。他行动安闲,饶是在雪地当中也走得极其安稳,大雪封山,冰天雪地里只要他们二人交叠的身影,四周沉寂宁静,偶尔有一两只雪鼬从身边穿过,猎奇地凝睇他们。
按理说两人都受了伤,他应当也痛才是,可除了刚才包扎手臂时他蹙了蹙眉,其他时候都毫无反应,莫非他一点儿不怕疼?淼淼一面胡思乱想,一面小跑着跟上,怎奈脚下不察,下一瞬扑通跌倒在地。
他看向两人,欲言又止:“四兄,你……”
他实在不像会做这类事的人,淼淼吃惊地盯着他看,“王爷之前做过这些?”
正难过时候,杨复从内里出去,兔子已经剥皮用积雪洗濯洁净。他就近坐在淼淼身边,纯熟地将肉架在火堆上烤,偶尔转动来回翻烤。
她不再言语,仿佛跟谁负气似的,压在他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,带着她浓浓的怨气。
颠末这场变故,她仿佛一夜间长大很多,做起事来有条不紊,不像平常那般手忙脚乱。绢帕在她手中利索地挽了个结,虽不大标致,但勉强能入眼。这是昨日她自个儿摸索出来的,杨复受伤了,她得给他包扎,幸亏她身上带了两条绢帕。
淼淼贴着他宽广后背,同他离得如许近,两人之间仅仅隔着几层布料,她几近能感遭到他的温度,搁在之前是从未敢想的期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