淼淼!
话音将落,便听脚下水声一动,淡淡波纹从船底漾开,哗啦一声,从水下冒出个湿漉漉的小脑袋,“在这儿呢!”
这两天的烦恼一扫而空,仿佛看到卫泠,统统的费事便能迎刃而解。
地上侍卫倒地不起,姜太傅一把年纪了,底子帮不上忙,在一旁急得干瞪眼:“大、大胆!快放开太子殿下……”
淼淼吃惊地翕了翕唇,“甚么?”她不管旁人是否会瞥见,干脆坐在船上,下半身乌黑鱼尾泛着粼粼微光,“为何会疯了,你……你快奉告我。”
杨谌始终不肯交出来,卫泠没有耐烦,干脆在他身上搜索起来。只是找了一遍都没有,杨谌对劲地笑,“本王说了,不在身上。”
卫泠下认识后退,凝睇火线的人。
这两日他一向联络不到淼淼,血石该当被人夺去了。本觉得有杨复在,能够庇护她全面,但是左思右想,仍旧不能放心,是以才连夜赶回都城。
室内混乱,卫泠停在窗口,脚边是被他敲昏的丫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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淼淼绝望地垂落睫羽,“那……那我……”
一面抱怨一面将这几天的事说与他听,从王府到太子府,另有和尚符水一干琐事,她都毫无遗漏地说了。提及昨日船上一事,她至今都窝了一肚子火:“他俄然把我推动水里,还不准人来救我,真不知安的甚么心……我也不知如何的,当时身上疼得短长,仿佛皮肤在剥落似的,比及复苏时,已经跟那丫环分开了……”
杨复一人应战四五人,侍卫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,哀哀呻.吟。
卫泠嘲笑,趁他没有防备时,并起两指在他肩胛一点,“我不筹算取你性命,只不过淼淼,她是我的。”
这一天长空如洗,明月皎皎,街上行人多数回家安息了,只要少数痴人,还在沉沦和顺乡。
湖里找了一大半,也没获得回应。卫泠把小舟停在岸边,此处靠近柳树林,是上元节那晚淼淼带他来的处所。他立于船头,摘下斗笠,从袖中取出血石,拿在手心渐渐婆娑:“去哪儿了?”
卫泠拾起地上长剑,一步步走近,终究架在他肩上:“把这丫环交给我。”
杨谌近乎堵塞,此人力道极大,他底子不是敌手。只感觉呼吸愈发困难,面前的视野都恍惚了,“你、你竟敢……”
卫泠眯眸:“你将淼淼害得如此,连身后都不能让她清净么?”
淼淼抿唇,忍不住问:“那我还能变归去吗?我……我还没到九十天呢……”
卫泠掀唇,“不好,他已经疯了。”
事情比他想的还庞大,卫泠攒眉,目光落在阿谁小丫环身上。她不是淼淼,身上更没有任何淼淼的气味,那么淼淼目下在那边?处境是否伤害?
这是他头一回风雅地表白决意,杨复不能转动,黢黑双眸却紧舒展着他。
只消一想到他对淼淼脱手,卫泠肝火便忍不住上涌,抬脚踩着他胸口:“她的血石呢?”
卫泠想起他将淼淼抱走时,杨复看他的眼神,阴鸷冷寂,带着无能为力的挣扎……还掺杂着一丝绝望。他是真把六水爱到了骨子里,这个丫头可真有本领,短短一个多月,便让神祗般的王爷,甘心为她低到灰尘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