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淼淼，你从一开端就在欺瞒本王……
淼淼被这一声震住，下认识地愣住，身后的鱼尾在水面一跃而过，旋即重新拍打进水中。乌黑色的尾鳍在月光下闪着粼粼薄光，刺得杨复眼睛生疼。
没用，他还是一动不动的，神采仿佛更加不好了。淼淼焦心肠快哭了，她救不了他，或许只要人类才气救，她想了想，唯有顺着河水下山找郎中。如果时候够快，说不定明早能赶返来。
杨复的身躯死沉死沉，淼淼费极力量才把他推到岸上。两人身上都湿透了，淼淼不打紧，但是杨复面色惨白，毫无反应。
杨复闭目，不欲多问，撑起家子面无神采地唤：“乐山乐水。”
乐山乐水本来隐在暗处，见状纷繁一惊，赶到跟前已然不见四王身影。二人对视一眼，没有游移地下水。
杨复摊开掌心，一块血石掉落而出，被黑绳牵着高低跳动，“那这是甚么？你身上戴的，又是甚么？”
淼淼抬眸，一脸懵懂。
他有没有受伤，现在在那里，只要晓得这些，她就能放心了。
杨复岂会放开她，好不轻易逮到她，莫非眼睁睁地放她走吗？
他弯眸含笑。
淼淼抵挡不住，回身便往水里逃去。
杨复的身材逐步下沉，他没有挣扎，渐渐向河底沉落。乐山乐水从身后赶来，正欲援救，打仗到杨复深沉一眼后，双双愣住，识相地退开很远，然后回身向岸上游去。
她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脸颊，“王爷？”
淼淼被他逼得走投无路，“是，我就是！”
杨复收回视野，看向远处越游越远的身影。淼淼，你最好不要返来，你如果转头，本王此生都不放过你。
淼淼呆住，不知所措地望着岸上，剪水双瞳闪过慌乱。待她反应过来，筹办钻进水里逃窜时，已经晚了。
她本来的声音清灵动听，仿佛空谷莺啼，就连娇声叱呵，都听得人浑身酥麻。
“那方才为何救我？”杨复凝睇她，端是要问出个答案。
果见杨复不再言语，悄悄地盯着她。
水中人儿大惊失容，点头不迭，“不、我不是。”
他一手制住她双手，一手擒住她精美的下颔，细心打量。玉润冰清普通的小脸，妙目娟娟，芳颜皎皎，端是人间绝世。恰好这张小脸倔强地绷着，就是不肯看他。紧贴着他的娇躯聘婷袅娜，翩若惊鸿，呼吸之间，鼻端染香。
如果今晚他没有赶来，是否再也见不到她？
淼淼没走多远便发觉身后有人追她，不必看也晓得是谁。她没敢转头，一个劲儿地往上游，内心只想着逃得再快点，最好他抓不住她。
杨复低声：“淼淼。”
过了好久，她低声：“嗯。”
淼淼发觉他神采不对，语气蓦地软了下来，“我只是想晓得卫泠如何了……”
直到将他抱在怀中，淼淼仍旧不能心安。她双臂驾着他肩窝，吃力地朝岸边游去，秀眉紧紧地皱成个疙瘩，想不通他清楚不会游水，还追她做甚么。
他使计骗她，光是这点，就让她气恼得很。何况他害得卫泠下落不明，那块血石，不知为何会在他手中。
“水草？”
她怕雪瓯；她从不在他面前哭；她在福船落水的那夜，难怪没有人找获得她，第二天却平安然安地返来了；另有上一次断气，他觉得是彼苍怜悯他，让她起死复生，目下想来或许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