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阿兰垂首,“但凭王爷叮咛。”
杨复道:“该当归去了。”
姜阿兰浅浅一笑,用锦帕抿了抿唇,“这是阿兰客岁做的桃花酿,现在仅剩下一小坛了,恰逢在四王府四周,便想着顺道送来。未猜想遇见了七王,不如阿兰做主,一会儿将这坛酒分食了吧?”
她想起那天的风景,便忍不住惊骇,“七王可否晓得四王府上的一个丫环,名唤淼淼?”
突如其来的碰触让姜阿兰大惊失容,失声惊叫一声,踉跄着后退半步,不巧撞在桌角,碰掉了放在边沿的墨彩小盖钟。瓷器碎了一地,她立在一地狼籍中,显得格外狼狈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他避重就轻地解释一番,姜阿兰悄悄地抿了下唇,暴露愤恨之色。丫环上前清算碎瓷,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,姜家女郎在人前夙来温婉文静,何曾如此尴尬过。
较着是不欢畅了,她的心机实在好猜,杨复不由得弯唇。淡淡收回目光,投向堂屋中心的姜阿兰,“女郎意下如何?”
杨廷滞了滞,点头道:“晓得。”
姜阿兰忽而想起一事,“提及女儿家,前不久便是花朝节,不知王爷可否出去了?”
淼淼并未重视她的眼神,反而被桃花酿吸引了重视,阵阵芳香醇厚的香味袭来,仿佛置身桃花林普通。想喝……淼淼见杨复一动未动,差点就替他接过了。不过既然是姜阿兰送的,她唯有逼迫本身忍住,没有伸手。
杨廷发笑,忙打圆场,“姜女郎不必惶恐,不如让四兄为我们解释一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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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复从她身边走过,坐在火线官帽椅中,开门见山:“不知女郎所为何事?”
杨复沉声:“不准喝。”
姜阿兰提着石榴裙,怔怔然望着他,仿佛听错了普通。不但是她,屋内大半人都暴露惊诧,四王竟会亲身带姜女郎换衣服?淼淼抿了下唇,打量杨复的神采,见他不似谈笑,顿时心口一闷。
正堂花梨木交椅上分坐两天,七王杨廷本是偶然路过,偶遇姜阿兰。她正从隔壁院子里出来,手中提着一小坛酒酿,笑着问他是否一齐同业,杨廷想不出来由回绝,这才同她一道前来。
姜阿兰神采一变,本来这才是他的目标,带她换衣裳不过是个噱头,贰心心念念的,还是阿谁叫淼淼的丫环。她敛下眉眼,“除了七王,并未同任何人提起。”
他的那番话,浅显女人家多数接受不来。时价傍晚,杨复正欲命人摆膳,便见屋外出去一人,恰是一身素色裙衫的姜阿兰。这身打扮与府上丫环无疑,在世人怔楞之际,她盈盈走到跟前见礼,“阿兰来迟了,让二位王久等。”
少顷,杨复踅身,“那便最好。”
姜阿兰闪过绝望,旋即笑了笑:“是阿兰忽视了,这酒入口甜美,更合适女儿家多一些。”
杨复微微一笑,不甚暖和,竟比园内翠竹还要孤傲几分:“女郎想说甚么?”
淼淼当即弯下眉眼:“还是七王最好。”
淼淼无辜地眨了眨眼,手仍停在半空:“你怕甚么?”
未几时,廊庑下走过两道身影,她起家相迎,低眉敛眸恭敬道:“见过四王,阿兰不请自来,请四王莫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