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熠缓慢抬眼瞄了玄衣公子一瞬,再次开口:“时公子,小女子另有些事尚未办好,请答应小女子先行拜别。”
之前听被这三人的哑谜打的有些胡涂的衣熠听闻后,忍不住猎奇道:“不知时公子是如何向公子先容我的?”
看玄衣公子的这一身服饰,只能辩白出他似是来自邺都某朱门世家,至于其他,却无从晓得。
“时弟,可在否?”人还未曾走近,开朗的声音却率先传进竹屋里来。
“兄长问这些做甚么?”时诺看着玄衣公子,略有不解。
“哦,晓得了,少爷。”茗茶被训得一缩脖子,抱着他怀里的那捧各色锦盒,小跑着逃进了阁房。
“若真有那种甜果子,愚弟毫不藏私,定要拿出来,与兄长一同分享才好。”时诺亦是打趣道。
“多谢时公子接待,如有机遇,自会另行拜访。”衣熠不给他回绝的机遇,话说完后,直接排闼拜别。
“听闻女公子是从黎国回避战乱,来宁国寻觅姑母的?”
“时弟说的但是宋何?”玄衣公子听过以后,之前的淡然之态荡然无存,面色竟逐步凌厉起来:“为兄亦是听闻,七年前钱府血案要被重新彻查,只是这宋何自有门客浩繁,怎会无人可用,去寻这名不见经传的女公子来?”
“何必择日?”衣熠借机道:“公子便是有客,我便就此告别了。”说着,衣熠便站起家来。
他何如不得玄衣公子,只得去瞪着茗茶,气呼呼的道:“这一天都不见人影,这返来了结只顾着闲谈,还不快去给客人们上些茶点来!”
“这位……公子,想必就是时老……”玄衣公子挑着一边的眉头,固然对着时诺说话,可眼神却高低打量着衣熠。
她这么想着,也这么做了。
来者漂亮萧洒,气度轩昂,举手投足间很有傲视之态。一身玄衣,腰饰黄缔圆配,脚蹬玄色翘头履。虽不如时诺那般超脱,但在气势上却稳压他一头。
“瓮马一带山匪浩繁,宁黎之战时,也最为动乱,那女公子可曾找到?”
“看女公子举止,似是出自王谢贵胄之家,不知女公子如何称呼?”玄衣公子眼中神采一闪,笑着问道。
玄衣公子亦是看到了从时诺身后走出的衣熠了,他略有一怔,好似想到了甚么,不由面露嘲弄。
“可……”时诺有些依依不舍,仍想挽留半晌。
“可时弟,”玄衣公子说着,又垂垂收起了笑,面上略带疑虑:“你可曾细心体味过这位女公子?”
“啊!”时诺从玄衣公子的大掌中回过神来,又不美意义道:“让兄长见笑了。”
“甚么?”玄衣公子骇怪的站起家来,固然两人所议之事极其严厉,但此时,他仍有种想笑的打动。
“兄长这是何意?”时诺那对剑眉又皱了起来,他竟不记得本日到底皱过多少次眉了。
衣熠并不答话,微微一笑后。仍做出一副品茶的模样。
“我当然是想帮帮女公子了。”玄衣公子说的大义凛然:“时弟晓得,为兄最是乐于助人,何况这位女公子又与你有旧。”
时诺抬眼看了看玄衣公子,嘴唇嚅嗫半晌,终是将衣熠的境遇说了出来。
“是。”时诺低着头,并未看到玄衣公子满脸戏谑之情,他又想到之前的一幕,更觉懊丧。
她熟谙的时诺一贯是谦恭有礼,进退有据的,可在此人面前,竟有如玩皮的冲弱般活泼起来,让她也有了一睹来者容的猎奇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