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潭的另一半是座竹楼,非常精美。竹门轻掩,模糊能看到有个小童在低头侍弄着甚么,二楼靠窗的那侧摆有一张榻,一名白衣公子正斜卧于榻上,以书覆面,睡的正香。
舒夭绍兮,劳心惨兮!”
“叶公子问这些是为何?”衣熠固然脑筋有些乱,但对叶飞飏还是心存防备。
“天然,”叶飞飏亦是走到桌案旁,伸手去拿了本册子,边随便的翻看几页边漫不经心肠说道:“这宗案子在当年但是牵涉甚广,当时卖力此案的尤廷尉怕被连累,草草结案,不想还是为此丢了性命。”
“不费事,公子请吧。”叶飞飏晓得宋何有闲事与他相商,虽不想与衣熠这么快就别离,但闲事要紧,至于其他的爱好,在闲事面前还是要临时放下的。
“女......公子?”宋廷玉见到衣熠的打扮后先是一惊,又好似想到了甚么,咽下刚要吐口的“女”字,从善如流的揖礼。
“孑行兄有事在身,传闻是家弟来寻,我便自告奋勇前来相接,却不想是......公子您。”说到这,宋廷玉眼神又亮了几分:“公子,我们还真是有缘。”
宋何被叶飞飏气的只觉额角突突的乱跳,却不答他的话,只斜着睇了一眼衣熠。
衣熠自马车高低来,抬眼看着面前巍然的修建。
直到见到宋何,衣熠才缓出口气,与叶飞飏这类猜不透的人待在一起实在让她略有些发急。
富强的青竹以圆形,环住中间的半月形水潭,水潭里的水并不深,也非常清澈,上面还铺有石块,最大的那块石块上还摆着把古琴,一旁的小几上摆有一杯水酒,中间是一瓶躺倒的小酒壶。
舒窈纠兮,劳心悄兮!
是相逢吗?
走的越深,青竹越是富强,在她又拐过一个拐角之时,却听到了流水“哗啦”的一声,伴着这水声一同落下的,另有一阵古琴之声:
“女……公子来的倒是巧,恰好我从卷宗室拿了些陈年案件返来,说不准这里就有我们此次血案的疑点。”宋何指着一旁的桌案上摆放混乱的一堆书册,对衣熠说道。在看到衣熠的打扮时,对劲的点了点头。
衣熠轻手重脚的走畴昔,怕惊扰到这处宁境的瑶池,但实在,应当是怕惊扰到那位酣眠的少年吧。
这时,一辆极是豪奢的马车从东南的街道上缓缓驶来,“哒哒”的马蹄声突破了此地的安静,停在了迟尉府的门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