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百里鲟,你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?若不是你种的因,我哪来的如许的果?”柳痕的声音像是被暴风刮散了一样,模恍惚糊,却带着决计的暴虐。
“你如果恨我,就不必三番四次的救我。”柳痕如同夜枭,沙哑,可怖。
“十世了,这点破事你还是没看破,难怪上不了循环舟,不过了三生河!柳痕,枉你聪明了一世!”
他的眼睛像是黑夜一样,细心看看就会发明,他连眼白也没有。他看着墓碑上那张照片中笑眯眯的女人,不敢信赖的碎碎念:“不成能,不成能……”
“还记得桃娘吗?你说我种的因,害你受了那么久的苦,想来你忘了桃娘了。”
“吧嗒”一声,那本书掉在地上。老板将乾坤袋收好,长长地叹口气,才将书捡起。
随后像想起甚么似的,昂首看向宅兆。
“那你为何还为他着想?”
前面的人已经追上来,桃花泪眼恍惚的望着河主,“百里鲟,几百年来,我从未求过你,本日算是我求你了,我现在就剔去仙骨,生生世世,不再修仙,只求你护柳痕全面,让他生生世世不要找到我,我要让他生生世世,永久永久活在惭愧当中!”桃花仙子摆脱河主,纵身跳下绝壁。
老板带着柳痕绕到女子火线。“她看不见我们,这是她留给你的。”老板将手中的东西塞给他,是半枚玉玦。
河主冷眼看着前面的追兵,再次拉住桃花仙子,当真道:“桃花,你与他的诸多曲解清楚能够解开……”
月光悄悄柔柔的洒在墓碑上,虫鸣间或响起,给坟场增加一分悲惨。
“甚么意义?”
柳痕的眼睛渐突变得普通,黢黑的眸子中映着那抹纤细的身影,他悄悄喊了一声:“桃娘。”
柳痕望向他。
“因为……”桃花语塞。
暗中持续了一盏茶的时候,呈现了一朵朵发着光的桃花。
“柳痕,你疯了?”老板呈现在他身后,敏捷将一张黄符贴在他的后脑勺。
凌晨,这片坟场的一座新坟前,丢着一本书。露水沾在泛黄册页的毛边上,书已经润了。一个高高瘦瘦,穿戴玄色风衣的男人站在书面前,愣怔很久,才谨慎翼翼将书捡起来,像抚摩恋人那样悄悄柔柔地摩挲着。
“你也……”
“百里鲟,百里鲟,桃花就是我的命,是你杀死她,是你害死我!”
一架秋千飘飘零荡的在火线,绳索是从虚空中垂下来的,上面有一抹纤细的身影。
“哗啦”一声,又是新的一页。
“不要骗本身了,你爱他!”河主冷冷望着她,“你们两个都爱着对方?却都不肯意低头,为了这点点自负,迟误到这个境地?何必来哉?”
男人动了,他缓缓蹲下,口中收回低低的嘶吼,和着呜呜的风声,夜鸦被惊,扑楞楞的飞离栖息的树梢。
“百里,我与你为友数百年,我最恨的,你不晓得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