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旧书店 > 第五章 无定河边无归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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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年与我一同交战的,很多都想家,很多都再也没有回过家,白桑,我如许称呼你可好?总要有一些人死去,才气让另一些人活着,而活着的人,能够就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家人。”将军拿起酒壶,往嘴里灌,酒水顺着他灰白的胡子沾湿前襟。

“你等了好久吧?”大风夹着飞雪,而在这风雪当中,身着戎装的将军骑着战马从空中奔腾而下。

“青史几番春梦,鬼域多少奇才。这句话说得好。”将军叹口气,“当时候我感觉世上只要一个郭子仪,实在除了郭子仪,另有比郭子仪更大才的人。你不说,我也想归去了。子玉,此番你给我点盏灯吧。”

“我们都是人啊!”将军笑答,“我只是比他运气好罢了,若向来一次,谁晓得我还是不是郭子仪?”

“不过将军啊,我并不崇拜你,你们造的都是杀孽。”白桑说完,又从速摆手,“我是说他们的死,成绩了你们!也不是,就是……”

“来,朝这里打!”老板仰起一张俊脸,挑眉看他。不知何时,老板已化作少年郎。“当我不敢?”少年作势要落拳。

“看来归去要叫途鱼将你的根给咬断一些了!”老板轻笑,扭头对将军道,“这是长在河边的一棵蠢树,长了七万年,还是个小子模样!”

老板在秋灵分开的第二天,清算了几本书,去了趟甘肃。

“偶然我也吃到过苦的。”

“百里鲟,你混蛋。”白桑又将盘子往将军面前推了推,“将军,你何时去循环?”

“因为啊,有些人至死也没有真正幸运过。陈根有如此设法,难怪他是仙草。”将军替老板答复。

“你情愿与我一年见一次,怕是冲着我的酒来的!”老板无法,一摊手,桌上酒具俱全。

“嗨呀,陈根也如许说,想不到大将军和小士卒也说一样的话。”白桑本就是少年心性,即便是活了很多年,看了很多人,历经很多朝代,他想不通的,就是想不通。

“子玉谈笑了,我如果想来便来,何必等君来找我?我便每天跟着君又何妨?”将军吸一口气,“子玉,我渴酒了!”

“您不介怀才好,前次我也遇见一个将军,他乘着小舟去望乡台时,我和他说了几句,我说他造杀孽,他举起拳头要打我咧。不过那次的确是我不对,阿谁将军是为了民族大义,厥后我还被百里鲟臭骂了一顿。”白桑转头,冲老板吐口水。

“哦!”白桑似明白,又似不明白,闷闷的吃着人间雪。

“此人间雪,是世人拜别亲人时流下的泪,倒是暗香适口,甜美恼人,白桑你知这是为何?”老板放下酒杯看着已经积了一层的雪,神情冷酷,眼含哀痛。

“余是郭子仪,少年郎如何称呼?”将军偏着头打量他。

“我明白。”将军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,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。“白桑公子说的是实话,我爱听实话。”

“年年如此,你如果晓得我等得久,何不早些来?”老板笑答,虚空做了个请坐的姿式,那将军双手脱下头盔,左手将之抬着,利落的坐下。

“我不熟谙他。”将军难堪。

“也是,当年最放心不下的,便是这里,总感觉我走了就没有人守这里,是我多想了,千年来,我也看破了。”

“明早太阳升起的时候,我就走。”

“子玉我兄,子玉我兄啊,为何我如此懊悔,我心有愧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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