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然听得隔壁亭子间内有男女嬉笑之声,又像有人在那边亲亲热热的说话,席中唯有辛修甫最是留意,就侧耳谛听。
恰好事不刚巧,陆云峰的坐位紧靠着王太史身边,这几句话恰好被他听得明显白白。
陆云峰看他这个模样,真是不晓得该忿忿不平,怒其不争好,还是该置之不睬好,一肚子的无法加无语。
王太史见他开口又提金寓,心上更加不乐,冷冷的说道:“金寓那边出了甚么消息,为甚么要来问我?”
陆云峰恨不得一斧头劈开他的脑袋看看里边都装了啥:“到了这个时候,你还是这么痴情,自欺欺人,执迷不悟,怪不得要上别人的当。现在也不必说甚么,目睹为实,你且和我到观盛里去看看她究竟如何吧。”
王太史听了金寓如许的蜜语甘言,见了她这般的弱态娇姿,禁不住神迷魂乱,一颗心泛动来泛动去,早就把方才的一点狐疑给丢到九霄云外了。此时反倒是温声软语的实在安抚起金寓来,又回身对着世人说道:“你们看看,我早晓得她决不是如许的人,必然是有隐情的,你们不晓得这里的细情就那般说她,真真是让她受了委曲!”
停了一会,那金寓俄然立起家来走到王太史身边,附着耳朵说了几句,王太史连连点头。
辛修甫的意义,原想要说出一番峻厉的话,把王太史劝醒,免得陷进了金寓的骗局,原是一片热情。
陆云峰见了火气就拱了起来,忍不住在房外大声说道:“哈哈,你坐马车坐到亭子间来了。”说了这一句,便仍旧回身出来。
良言难劝该死鬼,不管陆云峰如何劝说,王太史仍然是执迷不悟,油盐不进。陆云峰另有甚么高招吗?我们下回接着说。
陆云峰听了气得干瞪眼儿,一句话也说不出,只一把拉了王太史的衣服,叫他一起去看看。
那青年男人赶紧把金寓推开,立起来大声问道:“甚么人在这里窥测?”
金寓本来一肚子的没好气,正要发作,巴不得有人拱火,听了陆云峰的话,顷刻间面泛浓霜,双眉倒竖,正要开口大闹一场,就听得王太史向陆云峰说道:“云峰兄且消消气,你不晓得内里的细情。她迩来身籽实在有些不当,一天到晚都是恹恹的没甚么精力,好似有些暑病普通。我恐怕她郁出病来,以是叫她出去散散心,坐坐马车兜兜风,并不是她本身的意义,你不要错怪了她。何况她现在是歇夏期内,又不做甚么买卖。她已经承诺节后必然嫁我,总算已经是我的人,比不得先前挂着牌子,不能获咎客人,你们总要谅解她些才好。”
王太史听了那里肯信,只向陆云峰道:“你这个动静是那里探听来的?没影没踪的事情。我明天早晨还在金寓那边,她还在生着暑气,懒在床上坐也坐不起来,那里明天就会跟着姓陈的解缆归去?你这个慌话也说得太不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