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吉甫和张伯华、康察看在佩芳那边吃了一顿便饭,佩芳嘱付了康察看很多话,又教诲了他很多礼节。康察看虽说出身繁华,但毕竟还是底层圈子里混的人,对于上层圈子的这些礼节他是一窍不通。佩芳怕他到时候出糗,免不得要提早耳提面命一番。
康察看听了,赶紧抢进房门,刘吉甫也跟着出来。举眼看时,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,穿戴一身半新不旧的衣服,方面大耳,斑白髯毛,正搂着佩芳坐在身上谈笑。俄然抬开端来,见他们两小我不请自来的走到面前,心上非常惊奇。正要开口问时,康察看就已经疾步上前,双膝跪下,叩首有声。刘吉甫也跟着一同跪下。俩人在靴统里头取脱手本来,恭恭敬敬的递上去。
上回书说到康察看自从舍出了这三万银子后,就每天在堆栈中等动静。
康察看焦急道:“事情到了这个境地,那里有甚么不肯的。只是不晓得究竟该如何是好,但是安妥吗?”
康察看听了心中大惊,的确是五雷轰顶,差点让他一口气没上来嗝屁了,赶紧问是如何回事儿。
刘吉甫道:“体例是有,只是不晓得你肯不肯。”
康察看听了,也不好诘问,只得叫下人立即去请了张伯华来。
只听得那少年笑道:“本来是为了这件事,没甚么大不了的,这件事儿交给我就是了!”
刘吉甫笑了笑,从衣袋里取出两张银票递给康察看道:“承蒙你老哥瞧得起我,我们总算是个知己的朋友,如果这点事儿都不预先替你筹算,那还算甚么朋友!”
刘吉甫道:“也是合该有事。我们本部的一个同事,和堂官的侄少爷有些亲戚,前天喝醉了酒,偶然之下露了口风,明天就闹出这个乱子来。”
刘吉甫听了大喜,便走畴昔向康察看要出那一张二千银子的银票,塞在那少年手中。
康察看听了,心急如焚地问道:“可有甚么体例没有?”
刘吉甫听了,赶紧推着康察看立起家来,叫他出来。
张伯华来后,刘吉甫和他交头接耳的筹议了一会,定了主张方才和康察看说,只要如此这般。
方才说了这一句,佩芳接上去说道:“有甚么使不得?你不消担忧,尽管收了就是了。我在内里已经和他们讲明白了,你不承诺,就是在打我的脸了!”
现在见佩芳家里平空的走出这两小我来,明晓得这两小我必然是打通了佩芳要来走他的门路,想要拉下脸来喝令他们出去,只是还没等他翻脸,佩芳便是撒娇弄痴的一顿歪缠,不承诺就不罢休的模样。
那少年道:“既然如此,我也就不好推让了。”
刘吉甫道:“这点儿算甚么,只要你肯给我们帮个忙儿,我们但是承情得很呢。”
隔了一个多月,刘吉甫来给他报信说:“现在浙江杭嘉湖出了道缺,你的事情我已经给你办理好,你只要预备谢恩就是了。”
本来这个少年是都城里头数一数二的红相公。红相公,就是那梨园子里的伶人兼男宠。这少年便是四喜班里唱旦角的佩芳。
恰是:清歌妙舞,伶工傀儡之场;豪竹哀丝,太傅东山之宴。
朝廷一品大员的男宠,竟然有如此的能量,不得不给他一个大写的赞。且看这个红相公是如何翻云覆雨摆布官员乾坤的,下回接着说。
刘吉甫道:“这事儿且先不提,去请了张兄来,我们大师商讨一下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