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秋谷没法,只好道:“你这个样儿还真是叫我心疼得紧。只要你欢欢乐喜的不要动气,凡事总好筹议。我方才的话,是怕你将来有些不快意的处所,并不是我不肯。只要你别活力,我们好说好筹议的才好。”
本来这金月兰自从在常熟和章秋谷分离以后到了姑苏,她却没有到上海,而是仍然在佛照楼住了两天。她本来筹算去上海,只是上海没甚么熟人,又不敢再做买卖,只得临时住在姑苏,过段时候再作筹算。
金月兰见了章秋谷不免有些忸捏,答不出来,反而是林黛玉替她把事情来龙去脉一一的说了。
但已经承诺了她,如何好无端忏悔呢?
没走多远,就到了门前。章秋谷下车,一向走出来,三脚两步的走上扶梯。进房一看,只见一个美人正坐在窗前,和林黛玉低声说话,香肩琐琐,艳影亭亭。
赛飞珠听了心领神会,连连点头。
不料金月兰有默算计他,和带来的侍女一起,趁着潘吉卿出去,把房间内的金饰珠宝,另有些古玩书画,打了两个大包,乘着天气将晚,那侍女带着两个承担,一溜烟的走出后门,叫了一个划子,放在船上,把船一向开出城去,停在丝厂船埠,悄悄的等待金月兰。
只见赛飞珠含笑连连点头道:“这件事我有点难堪,万一将来章老爷悔怨了,我岂不是里外不是人,担负不起。”
赛飞珠这才点头承诺,又向章秋谷道:“这件事情,不是我在章老爷面前夸句口,手到擒来,非常轻易。但是办成了也没有甚么根据,她又千万不成能说出来,莫非我还要去和他劈面对证吗?”
章秋谷又劝了一回,陆畹香只是舒展双眉,全无忧色。
章秋谷见赛飞珠不肯承诺,又附耳劝说了一回,又道:“这是我求你的事情,你若肯帮我的忙,我只要感激,哪有反来怪你之理!你若公然办得成这件事儿,我必当重谢!”
章秋谷浅笑,叫赛飞珠走到面前,附着他的耳朵说了半晌。
盘算主张,过了一夜,次日一夙起来,一向赶到赛飞珠的下榻之处高升堆栈,还好赛飞珠并没有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