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意怜幽草,人间重晚晴。一夜骤雨而过,初夏的炎热和暑气被微微遣散了些。风带着微微的凉,令天不亮就爬起来上早朝的民气中的沉闷消逝了些。
新帝即位,为了表示对农桑的正视,南宫牧天然是亲身来到绥京京郊,参与亲耕典礼。天子以身榜样,百官自是侍从。一行人到了田间高台处时,已是辰时末。
有人昂首望去,公然,摄政王的位子上,古珩瑾正一身绣着祥云与蟠龙的墨色衣袍坐在那边。
反观一旁的古珩瑾,倒是毫不在乎,这气定神闲的模样落在统统人眼中倒是成了毫不惊骇的模样,一时倒是拢了更多人的心。
一句话,将南宫牧未说出口的话堵了归去。
明白此时南宫牧表情极度不佳,也没人再去触他的霉头,此番倒是再无不测埠退了朝。
“禀陛下,臣另有事要奏。”
假想中的景象没有呈现,南宫牧的神采沉了几分,但没有来由发难的他只能就此作罢。但是,心中倒是有些不安,古珩瑾的神采过于安静,他模糊感觉还会有其他事情产生。
他没看到的是,依在他怀中的温婉女子嘴角那抹志在必得的笑容。
和南宫牧一样净手焚香,古珩瑾将手中的香交于祭典礼官,微微一拜便要回身,异象却在现在产生。一条淡金色的半透明长龙俄然呈现在了他的上方,绕着他回旋了一圈后,仰天嘶鸣这才消逝不见。
公然,在总管寺人喊了“有事启奏,无事退朝”的时候,古珩瑾站了起来。
“先帝归天不过半年,摄政王与臣心中皆哀思万分,志愿守孝三年。故向陛下求个恩情,婚事之事此时先定下来,待三年热孝期满再行婚事。”
南宫牧的神采极其欠都雅,他本觉得古珩瑾打的是他后宫衡量的主张,却没想到他倒是酒徒之意不在酒,兜兜转转竟是说的向容。
本来是拿他的婚事做文章,南宫牧心底一松。他之前扮演的是不受宠的皇子,大要上天然无人体贴他的婚事,且又要对苏浅予做出密意不渝的姿势,府中更是不能进人,是以除了向容,他还没有过其他女人。
“哦?如此,准了。无事便退朝吧!”
六月月朔,新麦节。固然本日较之往年更加多难,但除了江南郡月国其他处所遭到的影响并不大,官方家家户户仍旧焚香祭奠,祷告来年风调雨顺、五谷歉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