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。生命如此脆弱,不堪一击,再多的情爱,面对灭亡也是徒然!因而,他小小年纪便萌收回突破生老病死、寻觅长生之道的设法,由此走上了今后冗长的修仙之路。
围棋的角,易守难攻,对应山峦;围棋的中心,难守易攻,对应平原;围棋的边,介于边角之间,对应湖泊大川。下围棋先占角,再占边,乘机占中腹,与军事作战中,先占有一方,生长强大后再逐鹿中原,是一样的事理。一盘棋,就是一场战,亦是一段人生。
齐家感到深深的惭愧,持续冷静与体内哄窜的真气对抗。
极简,放空,抛开世俗的统统,让心灵沉淀。
越云泽目送六旬的背影远去,也转而回到殿内。
齐家每一次考场上比试的敌手都是六旬。
他本想要争夺在六旬之前,进级到道仙九级,但近期总感到体内真气乱窜,难以掌控,不肯定真气是在攻病灶,还是武火食气。
齐家少言寡语,也不会唱歌,老是冷静聆听着似锦百灵鸟般的歌喉,沉浸于此中,渐渐地,把心也交出去了。
“没有没有,大抵是这几天练功练得狠了,没调剂好气血。”
“哪敢谈‘参议’二字?弟子就是来就教六旬师兄的。不打搅他练功了,弟子辞职。”
“那是为何?”
六旬哈哈大笑道:“客气。师弟,你还不是一样?你那几招,我也得好好学学。”
齐家站起来,抹了抹头上的汗,自发走路轻飘飘的,实在不太仇家。而这类环境在每次大考结束后数日都会产生,实在诡异。
因而,他暗自将此事按下,教本身不再去思疑丹药的事。不消说,必定是大补以后身材不太适应,还是好好梳理经络、调剂气血吧。
袍袖轻摇,几片荏苒花瓣,就自殿外的枝头,精确无误地尽数飘落于杯中。
上善若水。流水不腐,善利万物而不争,海纳百川,洗濯尘污。
“多谢师兄挂记。对了,师兄,那枚‘益气金刚丸’你可服下了?”
六旬红光满面地浅笑着迎上来:“齐家师弟,你如何来了?”
齐家笑道:“师父说的是。”
因为世上最难克服的,是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