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长辞心道,这话听着耳熟。
李河屠道:“我儿子被你庶子打成重伤,现在还躺在床上,好家伙,竟然躲着不回家,老子去拓跋老二的私宅里抓人,才发明他病怏怏的躺在床上,五脏六腑都受了重创。还好治愈及时,式微下病根。老哥,我们当年也是过命的友情,今儿你不给我个交代,这兄弟没得做了。”
一刻钟后,一缕缕浓烈的药香从丹炉里飘出来,楚望舒立马从凳子上抬起屁股,翻开仗炉扒了些炭火出来,让武火转文火,然后搬着凳子到丹炉旁,踩在凳子上,翻开炉盖,洒了两把秘制的黄色药粉。
几位族长都妙手,不约而同的望向堂外,神采各别。
又过了两刻钟,炉子里的火燃烧,楚望舒一手拿小木铲,一手拿木盆,站在凳子上,揭开炉盖。丹室中固结了一层厚厚的暗黄色药泥。
门房见自家侯爷杀气凛然目光扫来,战战兢兢,心说这门房活儿没法干了。谨慎翼翼道:“公孙家和刘家的族长来了......”
“侯爷侯爷......”门房又来。
楚长辞内心格登一下。
楚望舒点点头,“哦。”
大堂中,楚长辞和六位大族族长喝着茶,几人方才用过晚餐,堂内氛围沉肃,楚长辞坐在主椅上,宗子楚望楼站在他身边,楚长辞笑道:“李老弟,传闻大侄儿又给你添了个孙儿,恭喜恭喜啊。”
堂外夜色沉沉,灯笼的昏黄照着婆娑树影,虫鸣清越。穿戴青袍的俊美少年走在堂内长长的青石板路上,两侧的石灯拉长他的身影。
炼丹术发源于道祖的《金丹经》,开篇为“烹炼金石觉得神丹,服食神丹令人寿无穷己,与六合相毕,乘云驾龙,高低太清。”
“姑姑,楚老鼠说望舒哥哥肇事了,外头有好多大族长要抓望舒哥哥归去砍脑袋,如何办呀。”小丫头见地浅,把楚老鼠冷嘲热讽的话当真了。
门房被震的一个踉跄,又委曲又无辜:“是,是元府和安府的两位族长来了。”
族长们?
他找我有甚么事?
“愚山老弟,提及来你已经很多年没亲身领兵了,何时我们联手,突击火蛇部落?”
两位族长一愣,满腔肝火反而一滞,闷声道:“楚兄,我嫡子被你家庶子打成重伤,这事儿如何也得有交代吧。”
楚望舒扣指敲了敲丹炉,对劲一笑,再从兜里取出几两碎银分给壮汉,笑道:“铺子里没有备热茶,不美意义,这点银子就当给几位买茶解渴。”
楚望舒捧着软塌塌的一盘丹药进了西边一间屋子,屋子里几张桌子拼在一起,铺成一层牛油纸,一粒粒玄色、褐色、淡黄色、深黄色......色彩各别的丹丸摆在牛油纸上。这些都是楚望舒从下午忙活到早晨,整整三个时候炼制出来的丹药。
楚长辞几近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家伙,忍着性子,沉声道:“何事!”
办理侧门的门房出来开门,见到楚望舒,浑身一激灵,神采古怪。
老儒存亡后还跟着四名赤膊壮汉,抬着一尊青铜炼丹炉,三足两耳,高八尺,重八百斤。楚望舒批示壮汉把丹炉搬到内院,丹炉落地,彭一声闷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