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浮玉一击掌,兴趣勃勃的插嘴道:“儒家说为六合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承平,听着可热血沸腾了。而道家平静有为,出世孤隐,的确与儒家相违背。”
“传闻两人在酒楼辩论三天三夜,舌绽莲花,各处生青莲,妙音不断。谁都没能赛过谁,目睹将是一场无疾而终的论道,那位大儒苦思一宿,曰: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。道尊默。日暮之时,又曰:天变不敷畏,祖宗不敷法,人言不敷恤。道尊遂去。”
楚望舒都风俗了,懒得去哀其不幸肝火不争,再者楚浮玉真不是修道的料儿,希冀她英勇精进,还不如希冀青睐血脉再激起一次。
此恨难消,来日必报。
因此神帝能胜天帝,却没法斩杀他。九州传言,神帝从未出过尽力,不是空穴来风的自觉崇拜。人间自有人间的法则,实在是神帝不敢拼尽尽力。
一样是天仙,但人间的天仙与飞升的天仙又有不同。人间所能包容的力量极限是地仙顶峰,超越这个边界,会引来天劫,强行飞升。
“好,我去姑射那边要一块出宫令牌。”
莫要受了风寒......
“别喊上她哦。”
楚浮玉大骇:“地仙?”
姑射公主眼神更冷酷了,一本端庄道:“我这块冰山,还是不跟去惹白眼了,楚公子记很多穿衣服,莫要受了风寒。”
“望舒,我们出去玩玩吧,不想待在皇宫。”
“不是坐骑,大抵是......同生共死的火伴吧。那只麒麟来头不小,泰初神魔的后嗣,地仙级的修为。”楚望舒说。
“噗嗤......”
南侧的那桌锦衣公子哥们,纷繁嘲笑。
楚浮玉笑吟吟道:“待会儿是不是会有哪个不长眼的二世祖跳出来调戏姐姐,望舒,你又有立名立万的机遇了。”
“应当缠面纱的。”楚望舒低声道。
“别瞎想。”楚望舒对三姐草木皆兵的心态很无法。
时候存眷他们的伴计,见两位客人终究停下来,仓猝忙上前号召:“两位高朋请坐,要点些甚么酒菜。”
陆地神仙有三大境地,人仙、地仙、天仙。当今九州的仙级,大略都是人仙,唯有妖族天帝是地仙,根基上算是人间顶峰,天仙千古难求,神帝就是天仙大美满。
“道尊输了?”楚浮玉吃了一惊。
楚望舒被这个妖精挑逗的欲火高涨,抵赖道:“房中术也是道门正统。”
楚望舒张了张嘴,故意说几句和缓蔼氛的话,但姑射公主转头分开了。
姑射公主冷酷的看了眼楚望舒,更冷酷的声音说:“父皇今晚在菀竹苑摆宴,两位记得插手。”
马车上,楚浮玉想起刚才那副场景,掩嘴痴痴娇笑,拍着胸脯:“姐姐总算放心了。”
扶栏远眺,十里风景尽收眼底。
“三姐感觉谁更有事理?”楚望舒把玩楚浮玉的一撮秀发。
甚么时候轮到你考校我了。
一起直上顶层,视野突然开阔,第九层没有雅间,酒桌就也没有屏风遮挡,四周也没有墙壁,除了支撑楼顶飞檐的十几根柱子,便只围了半人高的围栏。倒是酒楼中心有一面近似影壁的独墙。
“那位大儒和道尊论道,成果如何?”楚浮玉岔开话题,当年的事谁对谁错很难说清,她不肯再提及,算是姐弟俩的黑汗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