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天和她开了个打趣,一个卑劣的打趣,时隔十八年又一次尝到了落空挚爱的痛苦。没错,妙真道两位大真人曾经是一对道侣,一对......不被师长承认的道侣。
九州1893年,八月秋。
“聪明洁白,心神安宁。三魂永久,魄无丧倾!”
“本来,你真的已经死了!”
清徽并指如剑,点向李静修眉心,指尖模糊有剑光吼怒而起,李静修的护体罡气应激而生,又在刹时破裂。他喉中收回似野兽的吼怒,不但不躲,反而一头撞上来,双掌朝她胸口拍去,一副玉石俱焚的打发。
如果楚望舒在这里,必然会惊叫说:见鬼,七彩尸蛊!
一声锐响,玄真殿中炸起狂猛的气机波纹,祖师挂像下的九个蒲团齐齐炸裂,烛台横空抛飞,唯有祖师挂像巍然不动。
冰雕似的美人!
李静修如遭雷击,像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,无认识的吼怒声消逝。可几息后,他瞳孔转为一片幽绿,降落的吼怒复兴,像是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。李静修脸上爬满黑紫色的血管,瞳孔幽绿如狼眼,他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,脸上的皮肤像破裂的瓷器,喉结爬动,俄然喷出一团绿汁。绿汁中是几条色采斑斓的蛊虫,它们仿佛嗅到血腥味的猎物,亢奋着冲向清徽。两人相距不过三尺,这类突袭似的打击快到超越人的反射神经。但清徽底子不躲,任由七彩蛊虫撞碎在护体罡气上,面无神采。
中了蛊术?被节制了神魂?
清徽身材一闪后消逝,再一闪来到他面前,并指如剑:“太下台心,应变无停,驱邪缚魅,保命护身!”
李静修的右臂抛飞,猩红的鲜血喷溅在清徽素白姣好的脸庞,她同时也被左拳捶在胸口,护体真气挡不下大真人的进犯,心脏突然停跳,震碎,劲气穿透后背,“哐哐!”玄真殿的九扇桃木镂空殿门齐齐炸飞。
她转过甚来,颀长如新月的眉,清冷如寒泉的眸,高挺的鼻,淡色的唇微抿着:“有事?”
她还是不答,看了眼他袖口金线绣成的云朵标记,悄不成擦的皱了皱眉,泛着寒光的手指从他掌心取回玉坠,淡淡道:“多谢!”
你返来了,真的返来了!
清光徒然大亮,照着李静修漂亮的脸。几息后,清光如流水涌入眉心,净化元神。道门至高神咒,净心咒,如果世上另有甚么能让他规复神智,非它莫属。
这是两人初度相遇。
男人失神的望着她,久久不语,直到她眉头一蹙,面露愠色。恍然回神,摊开苗条手指:“这块玉坠,但是女人的?”
“当!”
盘坐在师祖挂象下方的男人转过甚来,面庞清逸漂亮,身上褴褛不堪的道袍粉碎了超脱出尘的气质。这个男人的面庞在妙真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太师壁吊颈挂着本宗历代祖师的挂像,最新的那幅就是前任掌座李静修。